霜雪盏觉得自己很委屈,卿卿拼了命的想把它甩下来的模样,让它倍感受挫。
它好歹也是个神器,被人这么嫌弃,真的欲哭无泪。
前主人不要男人就算了,连它都要因为顾徵的原因受连累,它心里也委屈得很啊。
在卿卿怎么甩也甩不掉霜雪盏的时候,少年指尖冰凉,弹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将恋恋不舍的霜雪盏召唤了回来。
他声音在尽最大努力的变得稍微不那么失落和生硬,他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顾徵几乎从不同人道歉,他同卿卿道歉时,竭力放低姿态的模样,让面前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笑。
失去卿卿的这些年,顾徵变得更孤僻乖戾,但遇见心仪的少女时,他又重新放低了姿态。
这六界之中,他几乎无人可怕。
可他怕卿卿再离开他。
这场茉莉花雨下,面前回眸浅笑的少女,会不会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梦?
卿卿转身欲走,她声音平缓道:“没关系,只是希望,莲华帝君今后不要再认错人了。”
她在临走的时候,顿住脚步又道:“你的深情,或许她不稀罕。”
卿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那些或甜蜜的,或不堪的过往。
只徒留他一个人记得。
原来,遗忘比恨意更能凌迟一个人的心房。
就如同一刀一刀剜在皮肉上,直至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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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近几日除了去学堂,都没有出门,她等着簪花大会的到来,但其中不可说的原因还有,她并不想再见到狗儿子。
那种复杂的感情,让她心里闷得慌。
她不太想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
最初同谢星璇来天界之时,她做过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折磨了她很久,起初她用尽办法都忘不掉,过了好久,卿卿才将那些梦忘掉。
现如今,她不想重新回到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了。
更何况卿卿着实没什么兴趣被当做前任魔尊的替身,被当做替身着实让人感觉不舒服,这种卑劣的深情,乱认替身的戏码,卿卿实在是不敢苟同。
少女歪着头,想着簪花大会上,或许天帝要宣布什么事情,也或许要去人间历练然后渡劫,越想越觉得头疼。
她是不能渡劫,而不是不想渡劫。
卿卿莫名其妙的就信任脑子里那个告诉她不能渡劫的声音,就像是陪伴了她很久的老朋友一样让她感到心安。
可是她拖了几百年,总不能再多拖几百年,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的。
谢星璇敲了敲卿卿的房门,少女把椅子挪开,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去开门,清晨空气正好,今日不上学,因着簪花大会的原因,天界学堂特意给他们放了多几日的假期用来准备簪花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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