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芜更无法理解。

他追随顾徵这么多年，那日见谢云眠单枪匹马的过来想刺杀顾徵，看到他想杀顾徵，那把剑直直地朝着少年刺过去，少年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任由谢云眠那样刺下去。

微生芜想去防卫，却被顾徵挥手示意让他退下。

谢云眠没有刺进顾徵的心脏，但却刺伤了他，少年的胸膛流出了大片大片鲜红色的血迹。

他想，卿卿当时一定比他更疼。

谢云眠最终还是把剑拔了出来，他道：“盈盈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她当时，是真的喜欢你。”

当时少女温婉的笑容谢云眠还记得，他怕卿卿嫁给顾徵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为了气顾清，可是后面他看得出来，卿卿是心甘情愿的。

她眸子里神采飞扬，她说，哪里来的委屈呢？

所以，其实她是愿意的。

她想嫁给他的时候，是满心的欢喜。

而最后的结局——

是她心如死灰的接过他赠予她的一杯毒酒。

少年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想，这天地之大，他迟早会找到卿卿在的地方。

他一定能复活卿卿。

无论用尽千年还是万年，只要他留在这里用尽办法。

总会与天道一博。

他愿意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永世再无轮回，去换她再看他一眼。

他求她再醒过来。

他会等到她回来。

——

少女的头拄在胳膊上，一下接着一下不停地点着。

“沈卿卿，醒醒。”

声音聒噪的让她烦闷，少女晃了晃头，摆摆手道：“好吵。”

她身边的人把她捅了一下，轻声道：“卿卿，醒醒，夫子叫你呢。”

少女恍若不觉，她昨日实在是太困了，新修的术法怎么也练不好，穿到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在前面讲得滔滔不绝的司命仙君终究还是生了气，走了下来，用鞭子敲了敲桌面，直接把卿卿给炸了起来。

少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紧接着开口道：“谁啊？”

司命仙君似笑非笑地看了卿卿一眼道：“沈卿卿，你睡得倒是挺开心啊。”

他在仙界带诸位仙家的子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在他课上睡觉的人，司命气得胡子都要炸了。

卿卿被这声音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她立马站好道：“司命好。”

“我讲天界历史就这么让你觉得无聊，课上都给我睡觉是吗？”

卿卿道：“其实也还好，也就一般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