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得卿卿云里雾里的,她眯着眼,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 惊雷鞭都被她拿倒了, 少女声音清浅,开口道:“怎么了?你一点都不碰, 他们都端给我, 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不喝怎么好?”
大概是想到今夜要做的事情有些危险, 卿卿想了一会儿,她冲顾徵靠得近了一些, 轻声道:“瑾瑜,你说, 如果今夜我们的行动出了意外, 我死掉了, 而你出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啊?”
她贴得实在是太近了。
少年还依稀闻得到她方才喝过酒后,桂花酒的香气。
像是一树的桂花都落在少女的肩膀上, 她整个人浸满了桂花的味道。
顾徵有些错愕,随即离卿卿远了一些,声音清冷:“尊上不会有事的,毕竟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
这句话说的委婉而又含蓄,巧妙的避开了他们现在正在讨论的话题,卿卿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哪怕你就是为了安慰我,说一句会难过呢?也是极好的。”
一时间,少年被她这句话噎住,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别开眼,不敢去看卿卿的眼睛,接着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尊上不会有事的。”
他到底还是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这句话倾之于口,那些话他犹豫了很久都没有讲,他一开始打的算盘就是让卿卿魔的身份被揭穿,然后看这帮凡人对她群起而攻之的模样。
因为只有这样,杜衡才会放心大胆地认为自己的身份没有被揭穿。
只有卿卿和他看起来是毫无防备的模样,杜衡才会露出狐狸马脚,让他们的事在今天有解决的机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约莫杜衡会在今晚踌躇满志,准备出击。
毕竟他一开始就想吸收自己和卿卿的魂力,那酒对魔有用,估计是杜衡哄骗村民们把酒端给卿卿喝的。
顾徵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这一切的一切,包括今夜的这些和阵法遥相呼应的灯火,也都是杜衡提前嘱托过的。
他一早就对这些再清楚不过,但他还是选择一切都瞒着卿卿。
顾徵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明明他自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最虚无缥缈,又实在可笑,可他自己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夜间无人,那些灯火随着他们步伐变远,也逐渐远去,今夜血咒已经失效,可奇怪的是,在路上,除了哗啦啦的风声吹得树枝泠泠作响,几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但卿卿能感觉到这其中处处透露着古怪,她往前走去,少女的衣袖忽然被身后的少年拉住,她定睛回眸:“怎么了?瑾瑜。”
少年冷着声音,极力让自己吐出口的话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道:“你法器拿倒了。”
“哎?”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管我的事吗这句话还是被卿卿噎了回去。
不管怎么样,他对自己软化态度,也算是能够方便自己的攻略计划,想到这里,卿卿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