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云听见他倒是换回了轻佻的样子,笑道:“你又和我卖弄文采了,你知不知道有句诗,说‘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难道我不算红妆,你不该点着烛火看一看我吗?”
他们两个人说话毫不忌讳,倒叫外面的人开了眼界。原来几个最爱闹的人,没有闹成洞房,很是觉得无趣,因此又返回来,躲在隔壁房间的阳台偷听。因为舜卿和曼云失了戒心,说话也不晓得压低声音。那离得最近的毕建波听见舜卿说什么“春宵一刻,春宵苦短”的话,已经笑得不可抑。又听见曼云说自己是红妆,要舜卿端着烛火看,更是意外,笑痛了肚子。
后面的人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话,只着急地捅他。他还想听后面的话,也不理会,只打着捅他的手,结果经拍出声响,吓了曼云一跳。曼云顿时低声说道:“有人!”
舜卿说道:“母亲把他们领走了,怎么还有人呢?”
曼云说道:“就是有人,我听到声音了。”
曼云一面说,一面又有些害怕,自己刚才的话要是叫人听见,必然要传出去,那是多么难为情呢!
舜卿便高声说道:“你们这群人,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呢?”说罢,就听见外面一阵唏嘘,不能再偷听,总觉得惋惜。极卿在西楼见那几个最能闹的突然不见了,知道必然要回来偷听,便回来,见他们垂头丧气地从新房旁边的门走出来,便笑说道:“你们闹得也太厉害了些,这眼看就要天亮了,好好的春宵,就被你们搅了。”
众人一听,极卿虽然口里责备,还不忘打趣一下,便笑道:“二爷竟是这么不厚道的人啊!”
说着,他们倒凑在一处,催着毕建波把刚才偷听到的话说出来,只两句话出口,众人便乐不可支。
曼云又羞又气,说道:“你看你看,我好好的坐在床上,你偏说些不正经的话,引着我口不择言,以后我还怎么出门见人呢!”
舜卿哈哈笑着,说道:“夫妻间什么话不能说呢?将来我们闹他们的洞房,更有可乐的呢!”
说着,便凑过来,手已经解开曼云肋下的两只扣子,曼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拿手按住舜卿的手。舜卿此时已是意乱情迷,只说道:“放心,二哥嘴上打趣,还是要帮咱们引开那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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