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个人由抄手游廊往外走,一路上只互诉自己的心迹。两个人似是前嫌尽弃一般,很是亲热,也不似先前一般,一句话要思虑半天。
却说上房这边,汪太太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怒了伯荪,伯荪虽然气极,却只是坐着生气,既不说话,更不动手。
汪太太眼泪止不住涌出来,自己如今不认错,怕将来闹大,伯荪不肯轻易原谅,到时候自己没钱也没亲戚,投奔谁去?少不得现在低声下气认个错,大可不必为着面子失了依靠。
汪太太抹抹眼泪,说道:“老爷别怪我,我一时说了错话,是我糊涂,迷了心窍。”
伯荪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我还是靠你们闫氏起的家,有什么资格管你呢。”他这话说得仿佛和善,但是语气里去却透着不善的意思。汪太太心里一凉,又见他一脸的凉薄,不由得说道:“你明白的,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伯荪说道:“夫人就算这么想又有什么错呢?我原是个依靠妻子的人,你瞧不起我也是必然的。既然如此,夫人大可离开,免得委屈了夫人。”
汪太太与伯荪夫妻二十年,自然知道伯荪最不能提起的就是依靠岳丈家势力起家的事情,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碰家里的账。如今自己动了账,又说了这样的话,竟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汪太太说道:“你……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我……”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伯荪已经抬脚离开,那神情颇有点拂袖而去的意思。
汪太太愣愣地坐在上房,心里明白,以后自己恐怕连管家太太也不算了,家里的下人,只怕会不把她放在眼里。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
礼成
“听说当时老爷出来,把太太一个人撂下,当时众人都说太太再难翻身,是老爷念着旧日恩情,不好休弃,只面子上过得去罢了。闫氏管家的时候有些严厉,得罪了地下一些人,只等着这个时候报复。谁不知道当家作主的是老爷?把老爷气成这个样子,自然是没什么威信了。”
小璃一边收拾着曼云的东西,一边嘴里说着汪宅发生的事情:“后来闫氏没坐住,找老爷谈了一番话,出来的时候只跟泪人一样,到底触动了老爷,对她也不似前两天那样理也不理了。但是这夫妻两个,到底不像夫妻了,如今家里大小事情,都有老爷做主。老爷还透了口风,尽快给大少爷娶一房少奶奶,进门就当家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