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云平静说道:“我们言语不和,吵了两句。”
伯荪见曼云如此,知道她是成心,待要责备,又不好当着外人,便说道:“都去穿衣服回去吧!弄成这个样子,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呢!”说罢就往男储衣室走。
汪太太见状,心里颇为痛快,也不理会曼云,自己往女储衣室走去。曼云叹了口气,也起了身。
曼云走到储衣室门口,却听见一个声音,极为耳熟。
“怎么?你看我不拍戏了,怕我没钱来不起这里吗?”
曼云一惊,竟然是丁子茗的声音,便停住脚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说以后再不与我们厮混的,现在又不算数。”
丁子茗叹了口气道:“我总要找些乐子,要不然大过年一个人冷冷清清,日子太苦了……”丁子茗刚出来,就看见曼云站在门口,顿时把话收住。
曼云见她从储衣室出来,不知汪太太有没有遇上,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丁子茗想起曼云向汪太太告密的事情,心里有恨,现在听曼云这样说,她自然以为不怀好意。便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是大家小姐,我是平民戏子,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曼云听她语气不善,加之自己还有些麻烦要解决,便说道:“那丁小姐请自便。”说着就要往储衣室走,却被丁子茗截住。
丁子茗说道:“汪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是瞧我不起的,但求今天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情你再不要说出去,我就感激你了。”
曼云见她说得奇怪,说道:“我说过你们的事情我不会问也不会管的。”
丁子茗与她一起进了储衣室,说道:“虽然你是世番的妹妹,我却要对你以礼相待,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世番?你也算半个媒人,当初你待我也是再好不过的,以后也万万不要为难我。我和世番已经没有缘分了,我也不想让他误会我,你一定不能说见过我。”
曼云想起汪太太似乎进去就没有再出来,心里不安,便说道:“虽然太太知道你们的事情,但不是我说的,今天的事我也不会提,你尽管放心。我真的要走了。”
丁子茗想起上次她也是这么说,转身就告诉了汪太太,心里不由得恶心,觉得曼云实在两面三刀令人生厌,便也不多说,和自己朋友走了出去。
曼云穿上自己的大衣,走出来,见伯荪已经出来,却不见汪太太。过了一会儿,汪太太才从女储衣室出来,曼云心道不好,不敢多说。伯荪在气头上,也不肯多说,三个人上了车一直拉着脸,直到进了汪府。
一进门,伯荪便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四爷是最文雅客气不过,你平时也是最和顺,怎么会吵起来!”
曼云进屋,说道:“父亲也该想想,吵架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未必就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