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连忙笑说道:“哪里哪里,带些土产就成了土气,这是什么道理?再说,我们来北京几年,很是惦记老家的特产,我一定多带些回去,给我们家这几个解解馋。”
阮太太听她这样说,便招呼一个听差,扛了一袋子土产运到闫氏的汽车里。闫氏在门口惜别了几句便上了车。
晚上佩东回来,问起这件事情,阮太太说道:“不过是来串串门子,说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她倒说起十月二十六是曼云的生辰,既然知道了,你也是要过去的。”
佩东说道:“这个汪太太对曼云还是不错的,既然与我们说了,可见是要大办一番的。”
阮太太说道:“他们这样的家庭,办一场生日也不算什么,要是不办,倒显得汪太太不好做人了。”
佩东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确实是这样。”
阮太太叹息一声,说道:“这个汪伯荪实在叫我不敢信任,汪太太也未必真心。她若是个贤惠的人,也不至于逼迫好好的青年休了发妻。你舅母谈吐已经不俗了,依她的说法,都是跟茂蓁学来的,可见曼云的母亲多有修养。这样的妻子也要休,可见汪伯荪实在是利欲熏心,没有良知的。他们现在与我们亲近,我们也待他们好就罢了,有了麻烦也不要请人家帮忙,将来出了事情,也不要陷进去。”
佩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母亲提醒的对。”
阴暗
阮太太说道:“对了,她说会叫他们府上的孩子来家里拜访,恐怕也只是这两天的事情,我倒真想看看曼云是什么样子。”
佩东想起曼云,怔了一会儿,说道:“跟现在的新式学生也差不多,不过可能比她们内向些。”
阮太太笑道:“这样不好么?我倒觉得新式学生太闹了些。”说到这里,阮太太想起今天闫氏在自己面前对曼云的极力夸赞,也不清楚她是什么用意,因此也没有跟儿子提起。不过今天闫氏对
曼云的描述,倒叫阮太太非常喜欢,她虽然自认不古板,可是太新潮的女孩子,她怕是应付不来。再说,曼云要真是那样一个恬静能干的孩子,给自己做媳妇,当然不错。
可是,想归这样想,儿子的意思不明了,她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只是盼着儿子真的娶这么一个女孩子回来。
阮家本来也是世代书香的门第,可惜人丁不旺。自从佩东的父亲早逝以后,家里没有亲戚帮衬,她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要是靠祖产度日,培养佩东成才也不成问题,可是那个时候小小的佩东实在是有志气,不肯为难母亲,自己去了陆军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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