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珺说道:“是几个学校喜欢话剧的人,说了父亲也不认识。”说这话的时候,曼珺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汪太太不由得心里一紧。曼珺却没有注意,只管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院子。
汪太太看看伯荪,见他说道:“我看咱们小珺怕是有些心事情瞒着我们。”
汪太太连忙辩解道:“那有什么事情呢?她这个孩子,一阵这样,一阵又那样,你也是知道的啊。”
伯荪摇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汪太太有些担心,连忙转了话题,说道:“明天,我想去阮家看看阮太太。”
伯荪问道:“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你不常离家,就是打牌解闷,也是叫几个太太来家里,怎么想到要出门去拜访人家呢?”
汪太太笑道:“我以前是懒得动,打牌也是极偶尔的,这次不同,我去拜访阮太太,一是尽了咱们对他们的心意,到底是亲戚;二是收了阮太太的心,将来有什么要佩东帮忙的地方,就是看在阮太太的面上,他也要帮忙的。老爷要是觉得我去也无妨,我这就给阮家挂电话。”
伯荪连连点头:“难为你想得周全,那你就过去吧,只不要太张扬,全当串门罢了。”
汪太太笑道:“你也忒小看人了,这个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吗?再说,可不就是串门,还能是什么
呢?”
伯荪少不得又是一番赞叹,过后他便到书房批改公文去了,汪太太给阮家挂了电话,约定了时间。
第二天,曼云照例去康府,曼珺则又是高高兴兴去排练,世番被教授请去家里做客,伯荪则有个应酬,都早早的走了。剩下汪太太,备了几样礼品,坐上家里的汽车往阮家去了。
阮家初来北京,在西直门附近租了房子,是套两进的院落,阮家人口少,这房子也显得宽敞。
阮太太在后面听见汽车响,便迎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青莲色斗篷,站在门口,对着阮太太微笑道:“这位就是汪太太吧,您倒是个极守时的人。”说着就把人往里迎。
阮太太比闫氏年纪略大些,闫氏少不得以姐姐称呼。她见阮太太穿戴谈吐,也是极体面温雅的人,心里也多了几分好感。到了里屋,阮太太让了座,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银灰色绒袍,说道:“你第一次到访,按说应该叫佩东迎接引见才对,可是他的差事,是从来没有个准点休息的时候,此刻不能在家,失了礼数,还请汪太太原谅。”
闫氏连忙说道:“姐姐这样说就实在见外了,我又不是外人,自家的亲戚见一面还要引见不成?”
阮太太笑道:“话虽如此,总觉得怠慢了太太。”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端着茶杯上来,她穿着蓝布棉褂,头发盘的一丝不乱,低垂着眼皮,轻声说道:“汪太太请用茶。”说着,给闫氏和阮太太各上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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