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太见他这样说,倒像是安慰自己一样,更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笑道:“这个何家的四公子是什么人物?”
世番见母亲发问,便说道:“何先生实在是个和气谦虚的人,他自己经商,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两家大工厂,还是一家银行的董事,手里能调动的银子钱不知有多少,却还说佩服我的文采,要请我教他国文里的东西。”
汪太太见他这样说,连忙说道:“是了,你的国文还不错,好好教人家,交到这样的朋友是再好不过了。”
伯荪也笑道:“可见是外国住的久了,世番哪有给人做老师的本事呢?你自己还要多加学习呢!”
世番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既然人家看得起,我自然要下功夫的,不敢偷懒含糊。”
伯荪点点头,很是赞许。
曼珺一直很向往欧美,听说何家作风洋派,便说道:“大哥既然认识了何先生,将来怕又要有教导之谊,也该多来往些。我听说他的姐妹都是卫斯理大学的学生,要是我能通过哥哥认识了这样的人物,我就……我就……”
世番笑道:“你就称心如愿了,是吧?”
汪太太连忙说:“曼珺这话也有道理,人家是留洋的大学生,若是真的能结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世番连连答应,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
伯荪说道:“世番也不要这样没有自信,你也该锻炼锻炼社交的能力了。既然你们结下了这样的交情,促使两家相识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曼云,不是就引近我们家与康先生的关系了吗?”
世番原本是个小心翼翼的性子,虽然听伯荪这样说,终究也不能确定,不敢胡说。伯荪叹了口气,叫几个孩子散了,各自回去。
曼云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心烦这个何舜卿真真是无孔不入。若是说他有追求之心,平时倒又是坦坦荡荡的样子,从没有流露这个心思;若说只是巧合,这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些。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曼云决定,凭他再出什么主意,自己以不变应万变就罢了。
夜里,汪太太问伯荪道:“这个阮佩东到底什么时候来家里?今天可跟他商定好了日子么?”
伯荪说道:“今天下午刚挂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些事情,竟要等到几天之后才有时间过来。”
汪太太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样的事情,要等几天?不会是他诚心摆架子,不肯来吧?”
伯荪摇摇头说道:“他就算得势,未必敢这样张狂。听说是冯司令下午刚出了些事情,他是司令身边很器重的人,自然要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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