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把长到腰际的乌发挽起,抓过一支碧玉簪,固定住,念琴帮她穿上衣裳。
柳絮披上斗篷,边走边系带子,紫霞端铜盆药汤进门,看见,忙道:“主子等一下。”
取过一方簇新的绣帕,在药汤里浸湿,略拧两把,给柳絮遮住口鼻,系上,紧张地道:“主子现在出门太危险了,外面到处是得上瘟疫之人,主子出门也该回王妃一声。”
柳絮待她系好帕子,迈步往外走,“你去上院回王妃一声,就说我有事家去一趟。”
说罢,一阵风出了屋子。
念琴在身后紧紧跟随。
海棠提着壶滚水,走到院子里,看姑娘匆匆下了台阶,出门去了。
愣在原地,心说,又出什么事了。
柳絮疾走在甬道上,一大早上的,甬道上没几个人,偶尔有几个下人,互相看见,都躲躲闪闪的,被瘟疫吓怕了,看见人都心惊,生怕有得病的,接触上。
王府大门不开,就开了个小门,供有事出入。
柳絮出了大门,到柳宅绕点远,主仆二人沿着王府红墙绕道东墙,看见柳宅住的那趟街,大清早,就看见一辆平板车往城外拉人,车上横七竖八草席卷着一具具尸首,正从柳家住的那个胡同里出来。
柳絮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幸好本能伸手扶住墙,念琴叫道;“主子怎么了?”
柳絮摆摆手,平复一下慌乱的情绪,跟念琴快步朝柳宅走。
柳宅大门紧闭,念琴上前叩开院门,柳絮疾步进去,走到二进院,冯财家的迎出来,看见柳絮,上前,如释重负,“姑娘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姐儿,姐儿病了。”
柳絮边往里走,边问;“什么时候病的?”
冯财家的道:“昨晚,奶娘说姐儿蔫头耷拉脑,奴婢摸着有点发热,奴婢怕得上不好的病,昨天太晚了,王府大门关了,今一早,奴婢赶紧让人等王府一开大门,回姑娘一声。”
柳絮上了台阶,冯财家引着柳絮往上房头上的东耳房,“奴婢怕姐儿这病过到两位哥儿,把姐儿挪出来。”
快走到耳房门口,柳絮把嘴上遮挡的绢帕取下来,怕吓到柳芽儿。
冯财家的抢前一步,推开耳房的格子门,柳絮迈步进屋,就见柳芽儿躺在床上,柳芽儿的奶娘守在床前,一脸焦急,听见门响,柳芽儿微弱的叫了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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