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听她这么说,松开手,柳絮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往里走,陆志文父母紧随其后,陆母陪着笑脸,低声下气道:“我老俩口来了几回,姑娘都没回来,今总算等到了。”
柳絮边往屋里走,道;“叔婶来有事啊?”
陆母放下举人母亲,老夫人的身段,挤出一丝笑容,“前次多有得罪,我和他爹上门给姑娘和姑娘的舅爷陪个不是。”
柳絮神情淡淡的,“过去的事,婶子就不用再提了,都是街坊邻居住着,婶子来串门,我欢迎。”
陆母偷着往柳絮脸上瞧,小心地问;“姑娘真的不记恨我,我也就放心了。”
柳絮把陆志文的父母让进屋,要张罗茶水,陆母拦住,道:“姑娘不用忙活了,姑娘是个敞快人,婶子也看出来了,有得罪姑娘之处,姑娘别见怪,这几日,我整宿睡不着觉,为我那孽畜,打开窗户说亮话,我那儿,为姑娘病了,整日不吱声不蔫语,我这心里急啊!没办法来求姑娘。”
陆志文病了,柳絮今才知道,听了不由心痛,不管陆母如何,陆志文对自己真心实意。
看柳絮不说话,陆母接着道:“我和他爹来,就是想求姑娘答应婚事,嫁给我儿,姑娘过门,我保证善待姑娘,不给姑娘一点气受…….”
柳絮自上次的事,就断了嫁给陆志文的心,陆母是被逼无奈,现在说得千好万好,若真嫁过去,陆母的性子,岂是那么好改的,婆媳矛盾,造成小俩口不和,古代 婆母以长辈身份死死压住媳妇,翻不了身,那样的日子,想想能舒心吗,再说她要照管三个弟妹,把他们抚养长大,娶妻出嫁,陆母上次看见赵琛那两箱子珠宝,自 然后悔,可是她若嫁入陆家,怎么可能要赵琛的东西,名不正言不顺,她没有一文钱嫁妆,陆母怎么会瞧得起她这个媳妇,柳絮把一切想明白了,任陆母花言巧语, 她就一句话,“我高攀不上举人老爷,婶子请回吧!”
陆母总算找到她,岂肯善罢甘休,不说柳絮嫁妆丰厚,就是儿子那暂时非柳絮安抚不可。
陆父听柳絮拒绝得干脆,站起身就要走,红着脸憨憨地道:“打扰姑娘,我二老回去了。”
陆母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柳絮不为所动,上前,‘咕咚’一声跪倒,“柳絮姑娘,你就答应这门亲事吧!算婶子求求你,婶子给你磕头了。”
说吧,头往砖地上就磕,咚咚山响,慌得柳絮忙跪下相搀,“婶子有话起来说,婶子这样折煞了我。”
陆母任她怎么拽就是不起来,陆父一旁无奈跌坐炕上,老婆子是滚刀肉,任谁也整治不了,邻里闹别扭,没有一回吃亏,若吃一点亏,能打上门,把人八辈祖宗掘出来,泼辣名声是远近闻名,街坊四邻,没人敢招惹,就儿子能让她服软。
柳絮苦劝陆母不起,柳絮遇见陆母就像遇见克星,愁眉不展,突然,想出一计,往起搀扶陆母道:“婶子先起来,听我说。”
陆母一听有活口,就势顺坡下驴,站起身,柳絮扶着她坐在炕上,方道:“婶子,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婚事跟我说,让我怎么答复婶子,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家有长辈,长辈不发话,哪有姑娘自己打发自己的理。”
陆母一听,对呀!这事跟她说没用,她一个姑娘家,即便是答应了,她娘舅不答应,白搭,她娘舅若答应,由不得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