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做的不好?”邵英杰跨步进去。
柳絮提壶跟着进门,就见吴淑真主仆一脸尴尬,吴淑真小声道;“爷都听见了?”
邵英杰坐在炕沿边,嗯了声。
吴淑真一脸惶愧,“是妾身对不住爷,妾身不能生养的事,不是故意瞒着爷,本来想若医治不好,再跟爷说,是去是留凭爷发落。”
柳絮提壶往屋角架子上铜盆里倒水,诧异,吴淑真明明已能生养,欺瞒丈夫,其用意颇深,她端盆走到邵英杰跟前,屈膝,邵英杰手伸进水里,“以后别说这样的话,能不能生养,你都是我邵某的妻子,这一生不会改变,庶出子女也是你的儿女,我吩咐素云一声,没事多带冀儿和莹儿来上房走走,省得你一个人寂寞瞎想。”
柳絮留意观察,邵英杰脸上没有一点责怪,反倒有丝丝欣慰,心想,这男人为小妾打算周全,连嫡出儿女都不想要,真是个少有的情种。
吴淑真低眉顺眼,像是做错了事,小声道;“妾身看出爷喜欢孩子,爷若嫌屋里清静,看好哪个丫鬟,收在房中,好为邵家开枝散叶。”
说吧,抬头看柳絮一眼,邵英杰也注意到,少顷道;“夫人说哪里话,你我新婚,说什么纳通房的事。”瞟了柳絮一眼,柳絮不动声色,像没听见一样。
柳絮不抬头,也知道吴淑真在观察她,显然,吴淑真是故意让邵英杰听见主仆对话,意在误导邵英杰。
吴淑真提出屋里放人,是明显的试探,看柳絮和主子爷之间有没有那层心思,柳絮清楚,吴淑真的东西,怎可轻易让人。
吴淑真垂眸,低声道:“天不早了,爷该去东屋歇了,妾身也该吃药了。”
邵英杰没挪动,好半天,怜悯的目光落在她无助的脸上,起身往出走。
东间里,一里一外,主仆三人,各怀心事,过了许久,柳絮听见邵英杰翻身声响,好像并未睡着,宝珠坐起身,侧耳听听,心里盼着爷叫人,邵英杰翻了个身,就没动静了。
素云姨娘回房,念珠便迎出来,素云命奶娘把两个孩子抱到里屋,跟着来到丫鬟婆子回上房交差。
素云看堂屋没人,从袖子里摸出晚秋给的一个方方正正纸包,放到桌上,小心展开,里面躺着两小块糕点,念珠疑惑地道:“姨娘巴巴的从上房拿回这个,这劳什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念珠刚要动手拿,素云短促叫一声,“别动”
念珠吓得缩回手,不解看着主子,素云小心包好,“这糕点有剧毒,是鼠药,我特意朝晚秋要了两块拿回来试试。”心里话,别是吴淑真故意吓唬自己,她从小就在爷身旁,什么事没经过,岂能轻易让人糊弄,没有点真本事,她也不会在强手如云的丫鬟堆里脱颖而出。
念珠道;“仓房里好像进了老鼠,大前姨娘嫌花梨木桌子碍事,说怕小爷走路不稳,棱角碰着头,奴婢就命人抬到仓房里,昨找东西一看,木头都让老鼠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