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一个太监出来,看见他,笑着道:“方大人,里面正等着您,您在这里等着太后传召,是奴才不是,让方大人久等。”
方子谦恋恋不舍入内。
许章和月娥出宫门坐上轿,许章偏头看她,月娥正想得出神,许章道;“你和方大人认识?”
月娥无意隐瞒,道:“在家乡时认识?”
许章探寻看了她一眼,“我看你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可曾谈婚论嫁?”
月娥垂目,半晌,抬起头,“月娥出身低贱,高攀不上,顺口一提,算不上婚约。”
许章看她低眉顺眼,有几分难过,不知怎么自己心里也跟着不好受,道:“方大人是个好人,不过人生在世上,不免有各种牵绊,也许他迫于无奈,方才我看他看你的眼神,用情很深,大概内心也很痛苦,他一定有不得已苦衷。”
月娥低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
许章盯着她,她神情落寞,淡淡哀伤,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你二人心里并未放下。”
月娥苦笑,“民女现在身份是侯爷府婢女,还有什么资格与堂堂太医院院判大人谈感情的事。”
许章半晌道:“你要想着他,我放你走,找你的幸福去。”
月娥心一暖,瞬间感动,抬头望着许章,看他是否说笑,许章神色庄重,丝毫没有戏耍她的意思,月娥认真地道:“国舅爷是个好人,国舅爷当真肯放我回去?”
许章心里有几分犹豫,但话已出口,硬下心肠,道:“当真,你现在就可以走。”
月娥这几个月在简王府的经历如噩梦一般,做梦都想离开,这愿望来得太突然,一时之间不敢相信,怀疑自己是否做梦,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疼,看来是真的。
抑制住兴奋,看着许章,“我现在可以走”
许章重重点点头。
月娥犹豫是否直接下车,忽地想起一事,问;“国舅爷要出征漠北?”
许章道;“是,天气暖和,皇上就下旨发兵,现在冬季不适合开战,地冻天寒,漠北气候多变……”
月娥隐约忆起,前世国舅许章出征漠北,跟北夷在封狼山一战中了埋伏,兵败自刎。
月娥心想,许章坦诚心地纯良,这么好的人自己不能眼看他丧命,为自己一己私欲,置他安危于不顾,于心何忍,何况他救过自己一命,如今又救自己与水火,自己当报答一二,良心才安。
可是她重生这件事,只字不能提,许章也不会信,用个什么法子提醒他,她一抬头,看见青缎轿围绣一幅图画,灵光一闪,有了,遂道;“民女屡次受国舅大恩,无以为报,愿绣一幅地图,也算为国出力。”
许章点头赞许,“好,这个主意好,纸质的地图,用久了模糊不清,手工绣地图,经久耐用,只是辛苦秦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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