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避开他瘆人的目光,小声嘟囔一句,“是真的没有”
这时,丫鬟进来,“老爷,太太回来了”
秦老爷斜睨了她一眼,拔腿出门去了。
季氏刚进家门,秦老爷随后就跟进来,季氏笑道:“老爷打那出来?”
秦老爷压了压怒气,“给我拿一万两银子”
季氏看他表情郑重,知道一定是生意上的大事,也不问,就唤秋月道:“去,取一万两的银票”
秋月进去里间,转瞬手里便拿一张银票,递给季氏,季氏递过去,“这是老爷上次给的,两万两我都没动,老爷要是不够,我还有私房钱,本来留待给月娥陪嫁的,老爷急用,尽管拿去使”
秦老爷看季氏的眼神,柔了几分,接过银票,揣在怀里,“夫人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双倍奉还”
季氏让丈夫看得不好意思,秦老爷少有这样温柔的目光看自己,老夫老妻,只有年轻时有过,就道:“老爷有了春秋,生意上的事,别太操心,苦日子我也不是没经过”
秦老爷站起身,把手放在季氏肩头,“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为夫照顾不周,以后有你和娥儿的好日子过”
黄昏时分,月娥打铺子里回来,轿子正从大门经过,往东角门,无意中朝轿窗外望了一眼,看见离秦府门首三五十步的地方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同时看见月娥的小轿,紧赶上前拦住轿子,轿夫不得不住轿。
赵伯章之母葛氏穿着过冬棉袄拆下里面棉花做了夹衣,背微弓,一副可怜相,又是当年那副讨好的嘴脸,“二姑娘,我母子问门上的人说姑娘出门,就一直等到现在”
月娥看赵伯章跟在她母亲身后,形容畏缩,全无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
月娥淡淡问了句,“找我有事?”
葛氏腰又弯了几分,巴巴仰望着轿子里月娥道:“我母子如今有难处,求姑娘看在从前亲戚一场的份上,拉拔一把”
月娥不正眼看母子二人,轻蔑地道:“你儿子不是进京应试,想必做了官,还能有事求到我头上?”
赵伯章羞愧,头低得很深,“会试有人行贿通关节,我歪打正着,偏赶上倒霉,受了牵连,经查明,我是冤枉的,朝廷永不录用。”
月娥冷冷地道:“既然这样,从前过什么日子还过什么日子不就结了”
葛氏满脸愁苦,“不瞒姑娘说,我母子连从前的日子都回不去了,不然也不会舍脸找到姑娘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