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娥冷眼看赵家母子能说出什么恬不知耻的话,赵母这番话,她反倒气乐了,细声细气地道:“伯母,这话不在理,当初秦赵两家结亲,是那个低那个高,伯母可没说过描补的话。”
葛氏一怔,半天没接上下话。
赵伯章在一旁,冷笑一声,“姑娘这话说得欠妥,当年虽表面上看你秦家比赵家强,可秦家难道不是看到我赵某会有今天,才没悔婚把女儿许我的,秦家是个什么打算,自己心里清楚,姑娘别在这里说便宜话。”
葛氏瞅瞅儿子,脸上得意,儿子不愧书读得多,几句话就把秦家刁钻的二姑娘问住。
季氏心如刀绞,到此时,认清赵家母子嘴脸,恨自己说不出难听的话,也不敢有大决断,始终不敢闹到退婚地步。
秦月娥睨了一眼赵伯章,羞羞怯怯地笑道:“公子这么说来,我秦家是能掐会算,有先见之明,火眼金睛,公子一下生就看出是天降文曲星,呵呵!”
赵伯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妇人讥笑,是可忍孰不可忍,反唇相讥,“姑娘现在说这便宜话,如此姑娘为何不退婚另嫁,还不是有所图,不肯承认。”
“退婚就退婚,我侄女退婚,不怕找不到更好的”秦家小姑太太秦玉凤出现在门口,大着嗓门,嚷开了。
葛氏用手指着秦玉凤,怒道:“亲家,这是哪来的粗野村妇,还有点规矩吗?”
“你母子这么有规矩,有体面,怎么就舍脸手心朝上,你儿子有本事,这些年还不是靠秦家接济,靠女人算什么男人,我都替你们母子脸红,还反咬一口,你赵家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真有本事,现在就把婚事退了,你家里不是有窑姐认作媳妇,明儿就让她继续从事皮肉营生,替你儿子挣钱捐官。”
秦玉凤好话不会说,骂人的话,甩葛氏几条街。
赵家母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葛氏气得直翻白眼,“你,你是哪里来的泼妇,搀和我们家事”
秦玉凤听了,哈哈大笑,“我是正经姓秦的,正该搀和”
又朝赵伯章鄙夷地问:“秦家分文没有,还不想退婚吗?”
赵伯章恼羞成怒,想都没想,就道:“你秦家肯,我赵某求之不得。”
“好,一言为定”秦玉凤就想逼出他这句话,她在门外听了半天,早就气得咬碎银牙,“那我就替我哥嫂做主,把侄女的婚事退了”
季氏揽住女儿,母女抱头痛哭,季氏是真哭,月娥却一个眼泪疙瘩没掉,呜咽两声,陪哭,做给人看的,退婚是被赵家逼迫,堂上一干下人,人人义愤。
云珠那厢早就准备好笔墨纸砚,放到赵伯章身旁的方桌上,赵伯章盛怒下,提笔刚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