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无分文之时,秦月娥百般对他好,上赶着满心愿意嫁他为妻,现在因为□□的事使小性子,对他甚是不恭,本来心里有气,指望她知错主动服软,不想她当众下他的脸,赵伯章旧怨未除,又添了一重气,岳母季氏殷勤款待,又赔了好些话,挣足了面子,又想秦月娥人长得还算标致,从前对自己温顺多情,他气才消了大半。
葛氏看儿子心里不大痛快,好言开解,“秦家二姑娘现在未出阁,娇生惯养,弄气使性子,将来若嫁了你,还不是凭你高兴,若识相,你就给她个好脸,若还像今儿这样不知分寸,丢开手,娶好的进门,把她冷落一边,她不过就仗着有钱的娘家,能有啥章程,到时还不是乖乖的,听你摆布。”
赵伯章听母亲的话句句在理,发狠等娶过门,好好摆布她,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女人都整治不了,白活了。
月娥总算盼到赵家母子去偏厅用饭,才得脱身。
离开花厅,云珠气得脸都白了,忿然道:“有其母必有其子,无知蠢妇,养出这等自私没心肝的人,姑娘乃闺阁小姐,何等高洁,委屈了姑娘”
月娥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就是嘴太直,说话不知轻重,于是和颜悦色道:“这话以后不能在说,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口无遮拦,让人听了去,又是一番是非”
刻薄狠话,痛快一时,于事无补,现时就一个念头,永远不见赵家人。
云珠憋了一肚子的话,撑到进了小跨院,便再也忍不住,“太太心软,没主意,姑娘凡事自己可要拿准主意,虽然退婚影响姑娘闺誉,总比嫁去赵家强,亲家太太又不是明白人,看今儿态度,姑娘过门有的罪受”
云珠扶着月娥手臂,上来台阶,一路走,撺掇姑娘和赵家撇清。
“你没见今儿太太的态度,说服太太,还需费些功夫。”月娥心有点乱,算来父亲转年就要回家,母亲都说不通,更别说是父亲,父亲常年不在家,商人重利,亲情淡漠,这事更加棘手。
“不然,姑娘就装病,推说身染重病,赵家肯定不愿意娶个病秧子过门,这不就成了。”云珠歪头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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