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伯章在,未婚小夫妻不方便见面,月娥只得隔着帘子说话。
丫鬟捧上茶水,先端给赵母,隔着一重珠帘,葛氏隐约看月娥虚弱,面色发白,心里嘀咕,秦家二姑娘不像是福厚相,这样的身子骨只怕不好生养,脸上笑容顿时敛了三分,“亲家不用忙活,姑娘病才刚好,坐下说话”
月娥告罪,隔着帘子丫鬟安置椅子坐下。
葛氏听儿子说,未过门的媳妇得知儿子寻花问柳,言语冲撞,很是不满,这要是过了门指不定怎样辖制丈夫,秦家二姑娘是她打小看大,性子绵软柔顺,十足像她母亲,也算知书识礼,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又听说因口角,竟病了,这等娇气,日后如何能侍奉婆家人,几句话不遂心,成了纸糊的灯笼人,说不得骂不得,这如何使得!
这葛氏从前家穷,看亲家脸色,巴结讨好,如今儿子有出息,腰杆挺直,说话也硬气。
先是客套几句,就耐不住性子,正色对季氏道:“我听说姑娘和我那儿子言语不和,冲撞了姑娘,姑娘可是为这个生病气恼,姑娘若有不满意,告诉我,我给姑娘出气。”
葛氏不提,秦月娥佯作没这么回事,未过门就先闹开了,传出去未免名声不雅,如果按前世的路数,她此刻一颗心都系在这人身上,吃他几句诛心话,便受不住,后悔又百般挽回,是好求饶,纵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明欺她懦弱,拿她更加不当一回事。
季氏老实,看亲家母脸色不善,忙赔不是,“姐儿年纪轻不懂事,亲家母莫往心里去,姑爷那日走了,我数叨小女,姐儿也知道错了,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赔罪的话,亲家母看我面上,不计较才是。”
月娥听她母亲句句委屈,息事宁人,见状佯作含羞垂头,蚊细声,“公子错会了小女的好意,小女是想春闱在即,公子该用功读书,莫因不相干误了大事,公子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要多少好的没有,何在这一时,小女一片好心,话说急了,令公子误会,实在是小女的不是,并没有拦着公子好事之意”
月娥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一点不像是置气,说得入情入理,人嘴两扇皮,有理没理,看你怎么分说,当着人,她起码口头站上道德的高点。
月娥嘴上说,心里却嘲嗤,你日后有多少女人,与我也不相干,反正我也不想嫁你,现成的大方话谁不会说。
赵伯章脸色好看了点,不料月娥又低柔声儿怯怯道:“公子性急,就是娶回家也使得,只是…….奴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有话尽管说”葛氏看秦二姑娘温柔恭顺,不像儿子说的跋扈,气稍平。
“小女告个罪,论理这话我不该说,可是担心公子,这里没有外人,索性实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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