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怕她担心,轻描淡写,“擦破点皮,没什么,养两日就好了。”
正月初一晚,阖家团聚,傅老太太念叨,“总算过个安生年。”看一眼四房小梅氏,问:“你太太怎么今日没出来,仗都不打了,她老毛病还没好。”
小梅氏站起来,“回老太太,太太前几日发作,整晚不睡,这两日八姑娘给弄的方子,吃下去,睡觉安稳多了,人多吵闹太太头痛,今晚告假不来了。”
“辛苦你了,平常你照顾你太太。”傅老太太对小梅氏说话和声细语,小梅氏人品不错,傅家人对她都认可,柴氏跟前殷勤侍奉,减轻了傅四爷的负担。
正月初四,一大早,傅家的下人们打开府门上的小门,府里出入都走小门,一个老家人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少年,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恍惚面熟,问:“孩子,你是找这府里的人吗?你从哪里来的?”
那个少年衣衫褴褛,“这里是庆国公府傅家吗?”
老家人疑惑,“你是哪位?是府里的亲戚本家的孩子?你父母是谁?”
少年掷地有声,“我父母这庆国公府的四老爷和四太太,我是国公府的公子。”
老家人惊喜地,又不敢相信,“你是诚哥?”
“我是诚哥,速进去禀报。”
老家人跌跌撞撞跑到里面回禀主子,激动地边走边念叨,“四房的诚哥回来了。”
傅家的人看见进门少年的瞬间,一眼便认出确实是四房的诚哥,惊喜交加,四太太柴氏听闻,扶着丫鬟走来,看见诚哥的瞬间,愣了一下,竟有些瑟缩,想叫不敢叫,直到诚哥叫了一声,“母亲。”
柴氏上前,哆嗦着上下瞧看,“孩子你从哪里来,这几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找回来?”
“我被北夷人抓去,他们看我年纪小,没把我怎么样,让我帮他们干活,这次北夷人进犯中原,我跟了他们来,趁他们疏忽,偷跑了回来,我一路打听,听说京城正打仗,后来遇见一个咱们府上的下人,听说咱们家到山东落脚,我就一路找来了。”
众人听了各个欢喜,小梅氏拉着诚哥,抹着眼泪道;“哥儿回来了,你婉妹妹那日说不定也能回来。”
傅书言离诚哥最近,一直看着诚哥,诚哥现在已有十岁,长得瘦高,跟她四叔的面貌一点不像,傅书言感觉诚哥不太对劲,尤其是他看柴氏的神情,冰冷,没有一丝亲昵,诚哥没问府里的人战乱时经历,小梅氏提起妹妹婉姐丢了,他无动于衷,问都没问。
傅家人都沉浸在找到亲人的兴奋中,没人注意诚哥拂去柴氏抓着他衣袖的手,柴氏似乎感觉到了,微微愣了愣,面上浮现出羞愧,不敢碰诚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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