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看大姐傅书韫脸红,神情尴尬,忙岔开话题,“祖母,听说明华哥要说亲,谁家的姑娘?”
傅明华跟江氏和离,屋里的玉秀见天吵闹,冷了心,把玉秀送到庄子上,听说玉秀在庄子上时常闹着要回府,傅明华还年轻,屋里没人主持中馈,老太太张罗给他再说房媳妇,傅老太太瞧了傅书韫一眼,“这不是正跟你大姐说这个事。”
傅书韫道:“媒婆提了两家,一个刚过门,丈夫就死了,一个是让婆家休了,在娘家住着。”
傅明华跟江氏因为玉秀闹了一场,宠妾灭妻名声传出去,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给人做填房,又碍着这个宠妾灭妻的名声,来提亲的也都是再蘸妇。
傅老太太叹口气,絮叨,“你说当初大孙媳妇多好,现在那个都不如以前的大孙媳妇,就说刚过门守寡的那个,听说丈夫一死,闹着搬回娘家,娘家也是不晓事的,姑娘好容易守了一年,就张罗改嫁。”
不是有两个,哪一个总归能好点,傅书言问:“那被婆家休了的,如果是个好的,不用深究之前的事,也许是婆家人难相与,不容她。”
“我也是这么说,一打听,那个被婆家休了的,听说是将门之女,母夜叉,也只好作罢。”傅老太太是两个都没相中。
傅明华真应该找个母夜叉,傅书言搁心里想,没说出来。
傅书言从老太太屋里出了,去母亲房中,杜氏正跟一个管家媳妇说家事,那个管家媳妇看见她,殷勤地赶着上前赔笑打招呼,“七姑奶奶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头些日子不是刚回来过?”杜氏嗔怪道。
杜氏生怕女儿在婆家不安心总惦记娘家,小女儿不像大女儿,上头是个继婆婆。
“母亲,我回来您不高兴?”傅书言撒娇,那个管家媳妇笑着道;“太太怎么能不高兴,也就嘴上说,心里巴不得日日看见。”
“我是怕你总往娘家跑,婆家人挑理。”杜氏道。
“母亲,您忘了我公公婆婆去山东了。”杜氏恍然想起,“你看我这记性。”
傅书言往杜氏跟前凑了凑,趴在杜氏耳边说了句,杜氏顿时喜出望外,“言儿,你说你有了?”
“你怀上了,告诉老太太了吗?让老太太高兴高兴,老太太最疼你了。”杜氏欢喜地道。
“我方才去上院,大姐在祖母屋里,我不方便说。”傅书言方才看老太太说那番话时,大姐傅书韫面上难堪,提有身孕的事,像故意炫耀,大姐越发不自在,话到嘴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