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一个清娇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珠帘挑起,一个梳着利落圆髻的中年仆妇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老奴给世子爷少夫人请安。”
傅书言回头,“妈妈请坐。”朝一旁站着的春喜道:“给妈妈沏茶。”这个妈妈是王妃罗氏派来的,罗氏屋里的,傅书言格外尊重。
崔妈妈拦住正要出去沏茶的春喜,道;“姐姐,不用麻烦。”
傅书言道:“妈妈清早过来,来有事吗?”
这个崔妈妈不敢大刺刺地坐,束手恭立,“老奴奉王妃之命取元帕。”
傅书言面上一红,想起昨晚身下铺着的雪白的帛布,豆蔻闻言,忙取出叠得工工整整的那条雪白的元帕,双手呈给崔妈妈,崔妈妈小心地接过,双手抖开,瞧一眼,连声笑道;“恭喜世子爷。”
傅书言无意中一转脸,看见高璟正朝她笑,笑容暗昧,羞恼地白了他一眼。打发走了这个没眼色的妈妈,傅书言穿上外衣,那厢,如缡服侍世子爷穿大衣裳,傅书言跟高璟穿戴整齐,准备去上院敬茶。
傅书言吩咐月桂把准备装裱好的绣品,还有给王府中人的礼拿上,高璟过来朝绣品看了一眼,惊奇地问;“你绣的?”傅书言点头,“跟宫里师傅学的。”
高璟低头抓起她一只手,仔细瞧着,摩挲她指尖薄茧,微微有些粗粝,道;“你平常多少时间练琴、丝绣和看书、习武?”
“每日练琴半个时辰,丝绣半个时辰,习武半个时辰,余下的时间看书写字作画。”傅书言一本正经地答道,她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一日当中没有多少空余时间。
高璟定定地看着她,突然问;“你几时学的医术?师从何人?”傅书言愣住,她的回答话有明显的漏洞,不下一番苦功夫,哪里能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八姑娘几岁时便每日进宫跟女医学,也没有她的医术精深,说自修医术,哄骗不了人的,尤其是高璟,根本不能信。
“我可以不回答吗?”
既然已为夫妻,当坦诚相待,事实真相说出来,怕他太过震惊,如果弄不好,被人当成妖孽用火烧死,傅书言不敢冒这个险,她对高璟并不了解,后来他为夺皇位手段狠辣,骨肉亲情都尚且不顾,她可不敢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最后傅书言还是选择不说,但也不想说谎骗他,何况她说谎,以高璟的敏锐当即便能揭穿她,成婚前她已打算好,他跟她如果不能发展男女之情,夫妻互相扶持,共度一生,一句谎言,便失去了夫妻间彼此的信任。
高璟洞察一切的深眸盯着她看了一会,放下她的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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