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抹着眼泪,道;“自战乱后,我傅家人四分五裂,能活着回来就是高兴事,你一直住在娘家?是娘家人送你回来的?”
柴氏羞愧地道;“是,母亲,媳妇自那日逃出去后,设法回了娘家,媳妇没在老太太跟前侍奉,请老太太责罚。”
傅老太太道;“我们娘们好不容易活着见到面,别的不算什么。”
傅书言站在老太太身旁,在当下这个朝代,傅老太太是个明理的好婆婆。
这时,二太太宁氏和三太太杜氏听见信赶过来,随后,四房小梅氏和八姑娘傅书锦匆忙赶到老太太屋里。
二太太宁氏和三太太杜氏拉着柴氏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小梅氏上前拜见柴氏,傅书言看小梅氏双眼含泪,不像是装的。
柴氏态度和气许多,“家里你辛苦了。”
小梅氏哽咽说不出话,大概是想起失散的女儿婉姐。
八姑娘傅书锦高兴地上前拜见,“女儿给母亲请安。”
柴氏竟招呼八姑娘上前,拉着她的手,一阵心酸,“姑娘这一年长高了。”
傅老太太抹着眼睛,道;“四媳妇,诚哥呢?也回来了吧?怎么不见?”
这一问,柴氏慌得差点把丫鬟递过来的茶盅碰掉,茶水泼出来,丫鬟是个伶俐的,急忙扶住歪了的茶盅。
傅书言看柴氏眼神闪烁,不敢跟老太太对视,低头红脸答道;“当日逃难人多,媳妇……媳妇跟诚哥走散了。”
傅老太太宽慰道;“我傅家当日失散了,二姑娘、安哥、婉姐,诚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我活着还能不能见到她们。”
老太太这么一说,众人都掉眼泪,尤其是小梅氏哭得悲悲切切,柴氏随着众人哭,傅书言总觉得柴氏的哭,跟众人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柴氏的哭里似乎掩藏着什么,显然,诚哥没了,对她打击很大。
柴氏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由小梅氏和八姑娘陪着回房,等到晚间,四老爷傅瑞回来,夫妻相见,相对唏嘘,经过这一场战乱,各人的心境变了,四老爷傅瑞夫妻相聚,抛开之前嫌隙,夫妻关系倒融洽许多。
傅书言当晚留在老太太屋里,惦记卦师的事,傅老太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孙女道:“这次你四婶回来,我怎么看着她不像从前,老好像心里有事,说不出来,她是个大人,认识家的路,为何一年后才回来?我怎么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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