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抽出腋下绣帕,抹脸,怕景钰过意不去,道;“我平常怕热,容易出汗。”
又道;“将军刚灸完,不能见风,等热汗退了再出去。”
景钰望着她娇美容颜,唇角微翘,带了几分活泼俏皮。晃神,直到傅书言敛身一福,“书言告退。”
景钰望着她的背影,一笑摇摇头,人家替自家疗伤,看自己想到哪去了。
晚膳摆在西屋炕桌上,傅书言跟姐姐对坐吃饭,傅书言一下午消耗体力,吃了一小碗饭,空碗回身递给知儿,道;“盛半碗饭。”知儿拿饭勺盛了多半碗饭,往下压了压,知道姑娘胃口好,心疼姑娘镇日忙。
傅书琴看她往嘴里扒拉饭,夹了一口菜放到她碗里,嗔道;“慢点吃。”
傅书琴撂下筷子,看妹妹吃完了,凑近小声道;“景将军人不错吧?我看你二人挺合得来的,你要是愿意,我跟你姐夫说,景将军那头你姐夫探个话,父母那边,我替你去说。”
景钰为人正直,厚道,是个好夫君人选,可是,一想到高璟那副嘴脸,和他的威胁,他碰过的东西别人不能碰,傅书言郁闷,景钰是她的恩人,也是个好人,她不想给景钰带来麻烦,看着姐姐,“我不想嫁人。”怕她姐着急,又加了一句,“暂时不想,过两年再说。”
心想,过两年高璟娶了王妃,没空理自己,能遇见合适的人就嫁了,又想起高昀,为高昀守一辈子是不能了,就像她姐说的,像她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姑娘留在家里不嫁人。
傅书琴叹气,“姐知道你放不下高昀,你跟高昀今生已经没有可能了,就像姐当年……”说到这,傅书琴打住,“景将军这样好的人你要是错过了,姐替你可惜。”
傅书言垂眸,低声道:“姐别误会,我现在就想医好景将军的伤,别的不想。”
傅书琴看看妹妹,心想,妹妹到底还是忘不了高昀,想劝她别把终身大事耽误了,像二姐姐傅书毓,倏忽想起二姐傅书毓,没说出口,又是几声叹息。
用过晚膳,英亲王高恪和景钰喝了一会茶水,闲聊朝中之事,过半个时辰后,回上房,傅书言给景钰针灸。
傅书言照例在东屋给景钰针灸,英亲王高恪跟王妃傅书琴在西屋说话,高恪坐在炕上,给她揉捏腿,傅书琴愁眉不展,“王爷,我想得好好的,把言儿许给景将军,刚跟言儿提个话头,她就拿话把我堵回去了,多好的一门亲事,言儿她怎么想的,你说是不是还忘不了高昀?”
高恪这两日观察,方才跟景钰闲聊,似乎景钰有那么点心思,妻妹好像没往那上面想,这就犯难了,道:“婚姻大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等她自己愿意的好。”
傅书琴往高恪身上靠过去,“你当初强迫我嫁了,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从来没后悔过嫁给你。”
高恪心头一热,搂过妻子,“你跟言妹妹不一样,言妹妹有主见,你们亲姊妹个性不同。”
“那王爷的意思是我不管了?我妹妹我能不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