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琴道;“廷昶哥没事就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惦记他,如果当初你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你跟高昀现在不上不下的,你嫁别人心里忘不了他,愧对他,你跟高昀又没有可能。”
傅书琴压低声音,“我听你姐夫说,新皇继位,要清理朝中异己,太子和太孙没死,东宫这根刺不除,扎在眼睛里不舒服。。”
傅书言饶是知道无论哪个皇子继位,东宫都难逃厄运,听她姐姐说起,心还是哆嗦了一下。
一干下人离开一段距离,听不见姊妹俩说话,傅书琴小声耳语道;“你还是把高昀忘了吧!我们都是弱女子,左右不了朝堂之事,新皇继位时,几个成年王爷,只有荣亲王支持,荣亲王有拥立之功,新皇引以为心腹,风闻皇后娘娘当初选中九皇子庄亲王,丞相徐渭,文渊阁大学士杨文廉准备拟旨,被新皇带兵逼宫,新皇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就怕别人说他不是正朔,因此,除了东宫之外,先拿九皇子庄亲王开刀。”
皇位之争血雨腥风,来路不正承继大统,必大开杀戒,新皇地位一稳,就要开始动手整肃朝堂,一朝君主一朝臣,这几个成年皇子当初迫于无奈,除了十二皇子高恪,其他四皇子理亲王高誉,八皇子礼亲王高佑,九皇子庄亲王高昊,都心里不服,高辰不是良善之辈,皇家本来没什么父子手足之情,哪朝的皇帝宝座没有沾染鲜血。
傅书言小声道;“幸好姐夫不参与皇位之争,可保平安。”
傅书琴手抚小腹,甜甜地笑,“你姐夫说等孩子出生后,想离开京城,请皇命分封一块封地,不理世事纷争,过清净日子。”
这也是傅书言曾想跟高昀过的日子,可惜还是她姐姐有福气。
二人进了王妃寝宫,侍女拿过一个软垫,傅书琴靠坐着,傅书言的腿在炕边悠荡,拿过一个大石榴,一点点地吃,边吃边跟姐姐说话。
傅书言道;“姐,你想不到我刚才看见谁了?看见二姐姐了,不过远远看了一眼,二姐姐坐着小轿,我想追,可惜跟丢了。。”
傅书琴惊喜,身体往前倾,“二姐姐既然回到京城,为何不回家?这可奇了,这要是三姐能做出来,二姐姐乃明理之人,怎么可能弃了父母家人?”
傅书言剥了一颗石榴粒放到嘴里,“谁说不是,真让人想不通,按理说二姐姐惦记家人,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家看看。”
傅书琴叹息一声,“我们傅家的姊妹,如今四分五裂的,大姐姐还好,偶尔回娘家看看,大伯母一死,她伤心难过好一阵子,回娘家的次数少了,二姐姐又失踪了,我上次去诚意伯府吊唁他家老夫人,看见大姐姐,大姐姐气色不好,说起大伯母和二姐姐就掉泪,大房现在就剩下大伯父和大嫂,挺惨的,二姐姐的事还是先别告诉她了,万一找不到二姐,她又受打击,大哥,四房的安哥、锦姐和诚哥、四婶都没有消息,还有六姐姐,他们要是活着,早该回家了。”
傅书言道;“锦姐年纪小,不知道记不记得家在哪里?”
姊妹俩正说着话,高恪挑帘子进来,傅书琴笑着道;“王爷今这么早回来了,不是去北郊了吗?”
“从北郊回来,就散了,今日是立冬。”
傅书言早已溜下炕,蹲身一福,叫了声,“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