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闻到点心的香甜味道,用手拈起一块,拿到嘴边,咬一口,松软甜香。
皇帝驾崩,是国丧,京城军民要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日内不准作乐,四十九日内不准屠宰,二十七日不准搞祈祷和报祭,官府衙门服未除前,文件票拟用蓝笔,文件一律用蓝色油墨印刷。
国公府的大厨房不*鸭等荤腥的菜肴,傅书言食肉惯了的,这才几日,就嘴馋了。
月桂看姑娘可怜见的,道;“七七十四九日不得屠宰,奴婢看见姑娘瞧着从大厨房跑出的鸡鸭,眼睛直发光。”
傅书言正咬一口点心,噗嗤差点笑喷出来,笑骂道;“你连姑娘也敢戏谑,看我揭了你个小蹄子的皮。”
月桂怕姑娘吃噎住,赶紧倒茶水,傅书言喝一口茶水,点心合着水咽下去。
母亲进宫里,姐姐出嫁了,二姐姐失散,傅书言想找个人说话,府里都找不到能谈得来的人。
八姑娘傅书锦这几日忙,跟着女医在宫里,宫里哭灵的宫妃或女眷哭晕了的,忙着救治,其实说好听是伤心难过,其实是体质柔弱,禁不住一跪就是一天。
傅书琴随着王妃们在门里哭灵,傅书琴一共没见过皇帝几面,很生疏,如果说感情,爱屋及乌,孺慕之思,一想皇帝是夫君高恪的父皇,在众多皇子里头,皇帝最喜欢十二皇子高恪,对十二皇子宠爱有加,傅书琴由衷地感激,另外想到夫君自父皇病重,一直心情沉重,抑郁不乐,傅书琴跟着难过,哭灵不是做样子,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地悲痛。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跪着一直哭,后宫妃嫔有身子骨弱的,连续有几个人晕倒,抬下去。
傅书琴哭着,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发黑,仿佛太阳被黑幕遮挡,接下来就不省人事了。
傅书琴醒来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侧殿里,一个熟悉声叫着,“琴儿,你终于醒了。”
丈夫高恪熟悉的面孔关切地看着她,傅书琴面带赧色,道;“王爷,是我没用,给你丢脸,我太娇气了,你心里怪我吧?”
高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有几分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太医刚才给你看过了,你有身孕了。”
傅书琴心头一喜,一下想起丧中,压下心头的喜悦,轻声道:“王爷,我们有孩子了,其实我一直担心自己不能生养。”
高恪把她抱起,搂在怀里,“没有子嗣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傅书琴疑惑地望着近在咫尺高恪的脸,眨巴着大眼睛,“王爷不喜欢小孩子吗?”
高恪看妻子殷切的目光,回答道:“我不想你太辛苦,十月怀胎。”
傅书琴笑了,一笑迷了高恪的眼,“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我想给王爷生儿育女,越多越好,我不怕辛苦。”
高恪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头,背着傅书琴看不见,高恪眼里滑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