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对孙奶娘很尊重,姑娘大了,不用喝她奶水,孙奶娘奶大姑娘有功,傅府养着她,她一天到晚闲着没什么事干,跑姑娘屋里几趟,怕丫鬟年轻不周到。
傅书言看着孙奶娘想,叫声妈妈,其实这孙奶娘才三十几岁,这个朝代,女人过了三十徐娘半老。
孙奶娘说什么,傅书言耐心听着,从不顶撞,有个人关心自己,是好事。
月桂看孙奶娘一时半刻没有要走的意思,赶着孙奶娘道;“妈妈,姑娘刚吃晚膳时还惦记妈妈爱吃酥油卷,让把一碟子酥油卷给妈妈留着晚上饿了吃。”
月桂说着,真端出一盘酥油卷,送孙奶娘出屋,孙奶娘走到门口,道:“姑娘,做一会针线就歇着吧!”
“好,妈妈,我绣完这片叶子就歇着。”傅书言从窗子朝外看,孙奶娘端着盘子走了,又拿起绣花针。
天色完全暗下来,傅书言收拾起绣活,命月桂摆上琴,净手,开始练琴,临睡前,还要把关五娘教的功夫招式走一遍。
每日如此,不消多少时日,傅书言因左手大指的按弦和无名指的跪指在弦上摩擦而感觉疼痛,过几日出血和肿起来,拿绣花针都疼,傅书言方知道,这两门课放到一起的折磨,学里旁人的手细皮嫩肉的,下学回家不用白天黑夜的的练,像修宁公主原来学过琴。
傅书言手指一破,苦不堪言,停几日,她功底薄,耽误不起,索性不管不顾。忍痛练,磨出茧子来为止。
三房,堂屋里,杜氏手里拿着一封家书,是兄长寄来的,看完书信,忧心忡忡,递给傅鸿,道;“夷人乘间窃掠,屡扰边疆,恃强为恶,辽阳六百余里,数万余家,烧杀戮掠的惨绝人寰,兄长任辽州都指挥佥事,边关告急,我兄长辽州路途不远,夷人随时能打过去。”
傅鸿浏览一遍书信,道:“我朝和夷人冲突不断,边境不太平,这场硬仗早晚要打,夷人居大漠,我朝跟夷人开战,夷人骑兵作战,常年马背生涯,不比我汉人平原长大,如果开战夷人占据优势,大漠地广人稀,气候恶劣,夷人退回大漠深处,我朝大军深入腹地,不熟悉地形,很难取胜。”
傅鸿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水,“朝廷中分为两派,文官主和,武将主战,皇帝一时难以决断,这场仗事是早早晚晚的事,不过你也不要过分担心,舅兄所处辽州易守难攻,就是有夷人来犯,不一定能拿下城池。”
杜氏端起茶壶,又给傅鸿续了茶水,“老爷,我兄长调任京师,老爷在朝中使使劲,既然早晚要开战,还是尽快离了危险之地。”
傅鸿呷了一口茶水,“话不能这么说,你妇人之见,国家有难,国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舅兄精忠报国,报效朝廷,是一个武将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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