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言本想进屋,听里面说玉桃的事,站着听了一会,父亲拒绝了,方放心走出来。
看杜氏的大丫鬟银翘站在门口,叫到一旁,问:“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把玉桃姑娘给老爷?”
银翘哼了声,“还不是蔡妈妈撺掇太太,说三爷心向着外家。”
傅书言即明白了,又是蔡婆子搞鬼。
这时,傅鸿从屋里出来,径直地朝前院去了。
傅书言待父亲走了,进屋里,杜氏坐在绣墩上,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卸妆,傅书言走到杜氏身后,为母亲拔去头上钗环。
杜氏道;“言儿,这么晚过来找母亲有事吗?”
傅书言把一支钗放到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母亲,杜氏已年过三十,面容依旧秀美,如双十年华,微笑道;“母亲长得真美。”
杜氏被女儿夸赞,心里高兴,佯作嗔怪道:“言儿,别寻母亲开心。”
傅书言道:“女儿听说母亲要把玉桃给父亲,这是蔡妈妈的主意吧?蔡妈妈跟三哥结仇,母亲不知道吗?”
杜氏诧异,问:“你三哥怎么跟蔡妈妈结仇?”
傅书言道;“蔡妈的儿子旺财,每日跟三哥出门上学,多半找不到人,吃酒赌博,出入青楼楚馆,这也罢了,三哥看蔡妈妈是母亲的陪房,一直忍着,可是旺财这个狗东西,不知收敛,把府里一个小丫头强要糟蹋,被三哥遇见,三哥命人打了三十板子,撵出府,蔡妈妈恨透了三哥,这些蔡妈妈没跟母亲说?”
杜氏露出惊讶神色,镜子里瞅着女儿的脸,傅书言索性说白了,平声道;“这回母亲应该知道蔡妈妈为何怂恿母亲把玉桃开脸,变相挤兑三哥,令母亲跟三哥生嫌隙,借刀杀人。”
傅书言又道;“母亲想,三哥的舅父落难,家人找三哥,三哥无能为力,给点银子让他安顿家小,人之常情,三哥如果袖手旁观,反倒无情无义,不配为人。”
听完,杜氏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听蔡妈妈挑唆,对傅明轩不满,差点上了她的当,嗫嚅道:“这些事我一点不知道。”
傅书言道:“母亲如果跟三哥生了嫌隙,第一个不满意的就是老太太,父亲也会对母亲不满,传扬出去,母亲这个做继母的不贤,女儿跟姐姐也会受影响,玉桃开脸,放在屋里,玉桃年轻,若抓住父亲的心,母亲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停顿了下,傅书言看镜子里母亲似有悔意,又道;“母亲事事听这婆子的,这婆子在府里名声不好,岂不是带累母亲,如今更敢挑拨离间,这样的人母亲还能留吗?女儿的意思,是这婆子侍候母亲一回,不如让她家去养着,不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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