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生父亲当然比嫡母上心,傅书岚把一块绣布扯来扯去,懊恼地道;“姑娘们的亲事都是太太出头办,父亲一个男人怎么好到处张罗儿女亲事,若碰巧遇上合适的,是造化,哪里有那等好事,有好事也轮不到我头上。”
朱姨娘思忖,也是这个理,一个男人家到处打听寻媒人,自己求老爷,
老爷未必肯,老爷外面的事从不出头,又不在朝为官,不结交达官显贵,儿女的亲事自是两眼一抹黑,女婿人选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一个。
朱姨娘母亲对太太不满,又想不出对策。
孔凤娴问;“听说二姐姐这回说的忠顺伯常家的嫡长子,听说先皇当年赐字忠顺,为常家先祖忠厚。”
傅书岚扁嘴,“不好,太太能答应亲事。”
朱姨娘道;“我前儿在太太屋里侍候,听见许国公夫人和太太商量,说借着春游两下里见个面。”
孔凤娴小声道;“三姐姐长相好,琴弹得好,如果把二姐姐和三姐姐放到一起相看,若是我首选三姐姐,不是二姐姐,三姐姐只是没有机会,自古就有养在深闺人不识。”
朱姨娘和傅书岚互相看看,孔凤娴没有明说,都听明白她的意思,傅书岚容貌长得像朱姨娘,朱姨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傅书岚俏丽多姿,跟姐姐一起出门应酬,大太太根本没给过她这个机会,傅书岚不是庆国公的嫡女,只不过是庆国公侄女,还是庶出的,有多少机会抛头露面。
这一二年,大太太出去应酬,都是带着二姑娘傅书韫,二姑娘明着占了长姊先,婚事优先考虑,长姊未嫁,轮不到妹妹,大太太可谓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什么,三姑娘晚出生那么几个月,倒霉就在跟嫡女是一年生的。
朱姨娘急忙走到门口,掀开门帘朝外看看,没人,又走到窗前,看窗根下没人,舒了一口气。
走回来,对傅书岚道;“姑娘好好想想,你拿别人当姊妹,别人不拿你当亲姊妹,姑娘要不为自己打算,谁能为姑娘打算。”
傅书岚咬唇,不吱声,心里矛盾,犹豫不决。
孔凤娴怯怯地看着她,悄声道;“可惜了三姐姐,花开一季,女孩就这几年最好的时候,三姐姐不为自己争取,没人能为三姐姐出头,这府里,三姐姐能指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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