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看景侯爷目光闪烁,道;“微臣开个方子,拖延些时日,待奇迹发生。”一句话,一个青春妙龄的女子判了死刑。
景钰送走张御医,命人按方子抓药,走去母亲上房,景老夫人惦记傅书言的病,儿子一进门便问;“御医怎么说?”
景钰就把张御医的话学了,母子相对唏嘘,景老夫人愤懑地道;“靖安候少年时我曾见过,谦恭有礼,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儿子明天上朝奏本,参靖安候草菅人命,谋害发妻。”
景钰常年住边关,朝中争斗,从不染指,不管谁继位,不受影响,亲眼所见卫廷瑾恶行,激起一腔男儿血性,不能坐视不理,容那奸佞之人仓狂。
景老夫人经历的事多,不似儿子这般年纪,血气方刚,思谋片刻,道;“上本参奏,两家撕破脸,朝中树敌,这是靖安候府的家务事,清官难断,还是老身明儿进宫,面见太皇太后,侧面提一下,探探太皇太后的意思。“
景钰转念,靖安候定然不肯认罪服诛,君心难测,官司打起来,夫妻双方,各执一词,本朝法度,妻告夫,没多少胜算,还是留个退步,遂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到。”
次日,景老夫人进宫觐见太皇太后。
☆、第6章
天斉朝经过五王之乱,荣亲王之子高璟手握重兵,力挫群雄,登基称帝,先帝遗皇后曹氏,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朝中上下口碑很好,曾助高璟夺位,高璟对曹皇后颇为敬重,封为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了景老夫人讲的故事,以为是说书的编出来的,道;“世上若有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不配为人。”
景老夫人赔笑道:“太皇太后,别说,真是本朝发生的事,这个人在朝中为官。”
太皇太后诧异,“景老夫人指着是哪个侯府?”
景老夫人爆出靖安候府,太皇太后不敢相信,道;“老靖安候夫人是卫卿家的嫡母,曾说这个庶子仁孝,原来看走了眼,朝廷怎么能用这等不仁不义的人为官,哀家老了,不理这些闲事,实在令人气愤,这事哀家管定了。”
太皇太后卖平西候个面子,皇上对平西候倚重,太皇太后生出恻隐之心,傅府败落,傅府中人竟落得如此凄惨境地,当年若宝押错了,赌注没下在高璟身上,自己娘家也跟傅家一样,虎落平川被犬欺。
太皇太后趁着皇帝高璟来慈宁宫请安,把这事说了,末了道;“靖安候夫人当姑娘时,跟她母亲入宫,哀家曾见过,是个难得的美人,靖安候为一己私欲,全不念夫妻情分,心思歹毒可见一斑。”
高璟俊朗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深眸暗了几分,傅书言,那个举止轻佻,行为大胆,不守家规的姑娘,曾派丫鬟给他传过书信,他一字未看,随手扔到炉火里烧了,从那以后更加看轻她,偶尔见面冷淡她,当时,他正值青春年少,冷清倨傲,心思也不放在儿女私情上,京城名媛对他趋之若鹜,傅书言不过容貌出众,庸脂俗粉而已,入不了他的眼,今日听到她落到如此下场,冷傲的心性,竟生出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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