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书答应道:“主子放心,奴婢会小心的。”
素姐于一次偶然发现公子去了祺祥街官道旁一座茶楼,她有两次特意在对面的茶馆里喝茶盯着,见到公子下朝时辰,都是过这里来喝会子茶,在出来,想这时公子一定下朝去了老地方。
那日毓书跟主子在一起也是见过的,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地方,下了轿子,机警地朝左右看看,无人跟着,就闪身进了茶楼,果然一问茶博士,说楼上有位客官和她说得身形样貌极像,毓书就上楼去。
毓书走后,素姐坐在屋子里焦急地等她回来,约一个时辰后,毓书悄悄回府,告诉她说找了公子了,说主子能掐会算,公子果然在那里。
素姐问:“你家公子作何反应?”
毓书道:“先是惊诧,后愤怒,公子一向和气,奴婢从没见公子脑成那样子。”
素姐道:“接下来你家公子就冲下楼,回府里了?”
毓书道:“公子是冲出去,大概是回府了吧!奴婢没敢直接回来,而是绕道清膳斋,买了点心,耽搁一会才回来的。”
素姐道:“我也该过上房看一出好戏。”
戚氏闲闲地坐在暖阁中绣花,一针一线都很仔细,这是给安仲卿做的一件素软缎薄丝绵袍子,在领口和袖口绣上紫葳小团花,贴身丫鬟雨潇在旁奉承道:“夫人绣功是一流的,比府上绣娘都好,就是比京城有名的绣春坊的大师傅都不差。”
戚氏还是一样和煦地笑着,道:“这就是个细功夫,要有耐心才行。”
戚氏陪房温家的道:“夫人对公子的东西最是上心。”
正这时,堂屋门‘砰’地一响,似有大力撞开,紧跟着安仲卿自己掀了帘子进来。
戚氏头也没抬,柔柔说了声:“夫君回来了?”
温家的看公子脸色不善,唬了一跳,忙赔笑讨好地道:“奴婢这正才说着夫人给公子绣的活计精巧。”
安仲卿也不看温家的,直接走到戚氏跟前,大声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戚氏缓缓抬起头来,手上却没停顿,娴雅地道:“夫君今个是怎么了?妾好心给你买她来,原是看夫君放不下,收做妾室,放在屋里,也免去夫君朝思暮想。”
安仲卿显然不吃她这套,厉声道:“快把她放了。”
戚氏收了针,把活计放在针线笸箩里,站起身,就要亲自侍候他脱去外面大衣裳,安仲卿甩开她的手,厌烦地闪过身子。
戚氏却也不恼,细声细气地道:“妾身看夫君日夜挂心,才买下她来,她是自愿卖身进府,若是她不愿意,妾也不能不顾法度,着人绑了她来。”
安仲卿已没多少耐心,冷哼声道:“自愿?拿她儿子要挟,这也叫自愿吗?”
戚氏佯作生气的样子,娇嗔道:“夫君,这很公平,一个换一个,在说她本就应该是咱们家的奴婢,是公子为其赎身,难道不是吗?”
安仲卿不想跟她纠缠,沉声道:“把她卖身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