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一听,身子晃了晃,亏了旁边丫鬟扶着才站稳,方珏急问道:“前两日还好好的,这就奇怪,惠儿平常万分小心,大门都不出,怎么胎儿就掉了。”
老大夫瞅了瞅方夫人母子,道:“老朽实不相瞒,惠姨娘体内有毒。”
这一句话,似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方夫人惊问:“中的什么毒?”
“老朽多年行医经验,好像是误食大量附子。”
方珏惊怒道:“是何人下此毒手?”
瞅瞅惠姐房中的丫鬟,小蝶和芙蓉一听中毒,吓得跪地叩头,连声道:“奴婢不知,主子明察。”
这时就听惠姐□叫唤,方珏也顾不得查问,忙就撩起帐子,见惠姐身下血止不住,众人一片忙乱,少时,竟下来一个成型的胎儿。
方夫人见了,心一下子就凉了,忙命人包好拿出去掩埋。
方珏看惠姐色如纸白,痛苦地啜泣,消瘦的双肩抖动着,方珏心疼得恨不得替了她。
服了大夫开的安神药,惠姐小脸上挂着泪痕在方珏怀里睡着了。
方珏才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自己走出去。
命人找出上次大夫写的安胎草药方子,里面根本就没了附子这味药,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惠姐方子里动了手脚,多加了这味药。
方夫人悲愤之下,已然把惠姐房中的丫鬟仆妇都悉数带回上房审问。
方同知乃行伍出身,听说方家的子嗣没了,恨得都想杀人,叫把这些下人赶到院子里,大太阳底下跪着,逐一审问。
方同知乃武将,把鞭子拿出来,有小丫鬟吓得尿了裤子。
刚抽打了几个小厨房管看火煎药送药的下人,受刑不过,丫鬟婆子互相就咬了起来,又派人去下处搜检,从一个老婆子的屋子墙角里一堆垃圾中搜出包附子粉的草纹纸。
刚一动刑,那老婆子吓得体若筛糠,哆嗦着全招了。
说是少夫人指使的,少夫人应许下她傻儿子进府里当差,还把少夫人房中的一个丫头指给她儿子做了媳妇。
在说娴姐,知道老爷夫人拷问惠姐房中的人,在屋子里坐不住,派个丫头去上房打探,一听说那老婆子招了,娴姐着慌,心里害怕,就想躲去娘家,丫鬟搀扶着,才要出门。
就被正巧赶来的方夫人堵在屋里,方夫人看她想走,不用问铁定是她干的,心里没鬼躲什么。
方夫人见了娴姐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上前劈手就打了她两个耳光,银牙咬碎,看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亏娴姐陪嫁的丫鬟婆子死命拦着,不然方夫人还不把她撕碎了。
这厢正闹着,方珏提着剑,冲进来,直奔她就要砍,吓得众丫鬟婆子不敢在拦,抱着头东躲西藏,眼看着方珏手起剑落,门外大喝一声:“住手!”
原来是方同知赶到,夺下儿子手里的剑道:“不可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