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听,猛咳了几声,憋得脸都红了,趴在炕沿上就要呕吐,春嫣赶紧端过铜盆接着,王氏干呕得面色发紫,把病情加重,直烧得昏昏沉沉,日夜口中竟胡言乱语。
娴姐姊弟守着啼哭,被丫鬟婆子好说歹说劝回房中歇息
这日,王氏烧略退,头脑清醒了点,让丫鬟扶着半倚着,奶娘带着轩哥儿进来,轩哥儿见母亲已能坐起,跑过去,连声唤道:“母亲,这些日子吓死孩儿了。”
王氏看着儿子,把灰了的心,又活过来。
她不能去了,她若病死了,可就苦了她两个儿女,娴姐定了婆家,嫁过去不知是好是歹,没个娘家依仗,要受人欺负。
轩哥儿若落在后娘手里,那日子能好过吗?佟氏得宠可也扶正无望,娶个新人进门,必然视作眼中钉。
王氏想到这,挣扎着起来,心酸地笑着摸着轩哥儿的脸,道:“给娘争口气,好好念书。”
轩哥看母亲病重,心里难过,毕竟五六岁的孩子,抹泪道:“母亲放心,儿子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王氏一丝欣慰,心里好过不少。
又过了几日,王氏渐轻,虽没完全好利落,可也无大碍了,就挣扎起来,梳洗了,只要她在一日,就不能让小妾登堂入室,得了意。
丫鬟来回:“佟姨娘求见太太。”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打起精神,道:“让她进来。”
佟氏进门,行礼道:“给太太请安。”
王氏牙缝里挤出一句:“免了。”
那刀子样的眼神,佟氏只做不见,却屈膝跪下,拜了几拜道:“妾佟氏从前不懂事,常惹太太生气,太太海量,容妾自请离去,忘太太不计旧恶,对惠姐和祯哥照顾一二,妾感念太太大德。”
王氏听了,深感意外,不但不信,反疑这佟氏又出什么幺蛾子,板脸正色道:“此事与爷说去,我岂能做得主。”
佟氏没起身,平静地道:“妾只当太太答应了。”
王氏狐疑地眼神在她身上扫过,看样子这佟氏不像是玩笑话,心中徒然豁亮,身子也清爽了。
道:“是你自求离去,非是我逼你,你自个和你三爷说去。”
这正说着,贾成仁偏巧进来,看佟氏跪在地上,攒眉,扫了王氏一眼,不悦道:“这又是做什么?”
王氏病着这段日子,夫君面都没露,而今个却又明显偏着佟氏,王氏赌气低哼了声,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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