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两日内连见沈姑娘,不胜荣幸。”平王袖中取出真金折扇,入秋,他无端心里燥热。
沈绾贞垂眸,片刻抬起头,不假以辞色,开门见山道:“王爷与安王为敌,是因为太后之顾?王爷怀疑谋害王爷母妃的人是太后?”
平王正挥扇的手停住,敛了笑,正色道:“安王妃何出此言?本王敬重太后娘娘,视为亲生母后,安王妃不要妄加揣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隔阂。”
沈绾贞也不着急分辨,而是不疾不徐像是闲聊似的道:“我第一次进宫拜见谢太妃时,谢太妃虽态度平常,可我的直觉她似有隐藏很深的厌恶,而且我提及太后之时,她表面淡然,据我观察,她冷漠敌意,当时我以为是错觉,是我多心,可是当我知道王爷在宫里有几年是太妃抚养,且王爷认定杀母仇人是太后,我揣测谢太妃在里面一定起了某种作用,明里暗里左右王爷的想法,果然如我所料,谢太妃曾有一个姐姐,当年被太后娘娘加害。”
沈绾贞说到这里,平王突然道;“等等,你说什么?谢太妃的姐姐被太后加害?真有此事?”
沈绾贞点点头,也不隐瞒,“是,谢太妃的姐姐当年持宠生娇,对太后不恭,被太后用极端手段对付,太后大概对谢太妃有愧疚,所以放过她,任她到如今太妃位置,想必谢太妃心里深恨太后,心里也苦不能言,太后心里也知道。”
平王缄默,这一点谢太妃从来都没说过,反倒是经常说起他的杀母仇人是太后娘娘,如此看来谢太妃也是利用自己,平王心中苦涩,本以为谢太妃对自己有几分抚育之情,却也是为了利用自己报仇而已,看来宫中之人,那个是可信的?
平王思绪飘远,沈绾贞却突然问:“平王爷又是听何人所言,断定杀萧妃娘娘乃太后所为,并深信不疑?”
沈绾贞的话,把平王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轻蔑地冷笑声,“你以为以我会轻信别人的话吗?宫里连你亲近之人都不足信,还有什么人的话能信?”
沈绾贞有点糊涂,瞬间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难道是你……”
“是我亲眼所见,那日,我睡至夜半,不知怎么突然非常想见母妃,也许是母子连心,心灵感应,我的心特别慌乱,总觉得有事发生,这个感觉特别强烈,我偷偷去冷宫,绕过守卫,我已不止一次去冷宫,冷宫的高墙拦不住我,天很晚了,冷宫里却有灯光,忽明忽暗,不是很明亮,我以为母妃还没睡,伏在窗子下,刚想起身进去,就看见出来三个人,夜深,灯火都熄了,屋里窗子透出来一点光亮,一瞬间正好照在那人脸上,我认出那是太后,当时的皇后宫里的太监,三个人鬼鬼祟祟,轻功了得,越墙出去,我就知不妙,待几个人在墙头看不见,我从躲藏处出来,奔进屋里,母妃倒在地上,已断气。”
平王说到这里,手捏紧攥成拳头,骨关节发白,显见愤恨到了极点。
良久,他松开手,清冷语调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到寝宫,深夜躲在被子里悄悄流泪,自那日起,我发誓为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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