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云有几分得意,她相公考了几年,总算举了孝廉,以后就可以做官,虽然是要补缺,可父亲答应,这事替她女婿筹划,不肖她操心。
“妹妹大喜事,怎么看着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
沈绾贞看她好像精神头不足,脸色微黄,像是很憔悴。
吴氏高兴地替女儿答道;“你四妹妹有身孕了,折腾得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不能见荤腥,闻也不能闻。”又心疼地对沈绾云道:“待会我让人给你盛碗清粥,你早起空腹,什么都不吃怎么行?”
母女俩都喜滋滋的,沈绾贞看着羡慕,两世都没体会到母爱,又想起赵世帧,走了十来日了,掐指算算,再过十日怎么也该回来了,只要一想赵世帧,她就释怀了,人不可能什么好的都是你的,不可太贪心,上天送她一个好丈夫,她就应该知足,想到这,她笑了,扬起脸,沐浴阳光,她喜欢秋日的阳光,不炽烈,温和,令人舒服。
吴氏和几个姬妾,女儿在上房闲聊,沈绾玉今儿也破例出来送沈绾珠,姊妹一别,不知何年相见,她似乎平淡许多,脸色也不像初回娘家苍白,些许有了点颜色,沈绾贞关切地问:“六妹妹气色很好?”
沈绾云笑着道:“可是,我不看见六妹妹差点就忘了,你姊夫有个同窗,是个秀才,父母双亡,就孤身一人,样貌不错,人也正派,我偷偷见了,看着挺好,他家穷,没有媒人上门,你姊夫试探他娶妻之事,提了几句六妹妹的事,他看样子是满心愿意,妹妹若有心,我和你姊夫做个媒,妹妹看是否愿意?”
沈绾云是喜事一桩连着一桩,夫君如今调教得她说东不敢往西,她若说打狗,不敢骂鸡,自打她有了身孕,婆婆见她,加着小心,把她高看一眼,又兼着儿子的官职要岳父张罗,上赶着巴结,唯恐怠慢了她。
沈绾云心情好,日子过得舒畅,不像原来冷淡,对自家姊妹亲近起来,关心起妹妹婚事。
沈绾玉黯然低头,发呆,不知想什么,沈绾云又道:“这事我和父亲提了,父亲说你如今不是未出阁少女,自己拿主意。”
其实沈老爷听是一个穷秀才,也没放在心上,是以让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吴氏一旁道:“我看很好,毕竟读书人,知道上进,若像你四姊夫将来考取功名,做个一官半职的,不也挺好,就是考不取,你小夫妻俩,又没个公婆,日子顺心,强似豪门大户给人做小。”
吴氏这番话,通透明理,很和沈绾贞心思,穷活得舒畅,关键是丈夫知冷知热,沈绾玉若嫁去有公婆的人家,就她那软性子,又没心机,还不是受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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