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说完,深深地注视着她,停了片刻,沈绾贞冷静地开口说道:“我不知你为何如此?也许你有你的理由,可我只想跟我爱的人过平淡日子,所以我们的想法南辕北辙,安王是我夫君,我与他夫妻一体,别的话,希望四皇弟以后休要提起。”
说完最后一句,沈绾贞不去看他,朝左侧甬道飘然而去,平王站在原地,望着她纤柔的背影,心头突地如针刺,这女子像极了一个人,聪慧又坚贞,那远逝的岁月,记忆深处难以磨灭。
沈绾贞坐上大轿,起轿瞬间,微风卷起纱帷,她倏忽看见平王像生了根似地站在原地,日近正午,一束阳光透过薄雾般的轿帷,照入轿中,沈绾贞身子慢慢恢复热度。
沈绾贞从慈宁宫走后,崔长海看太后面色不虞,知道太后为何烦心,小心地赔笑道:“王爷和王妃才成婚不久,太后娘娘不用太着急,子嗣的事强求不来,水到渠成。”
郭太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能不着急吗?王爷都多大了,膝下尚无一男半女的,哀家还等着抱孙子,王府那么多姬妾,难道就连个孙子都没人有本事生出来,归根到底,还不是王妃的错,自己不能生,就该劝夫君亲近别的侧妃夫人,这才是贤妇所为。”
崔长海暗自咧咧嘴,心道,规劝丈夫去妾屋里,这有几个能做到,那能做到的,也是装装样子,还打着真心愿意。
郭太后烦躁地喝了口凉茶,“王爷偏要娶她,哀家拗不过他,可是这个事情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崔长海看太后心浮气躁,也是天热之故,忙拿起扇子为太后轻扇,陪着小心道:“可是王爷若不想,太后娘娘干着急也没用啊!”心里话,儿子房里您老人家能塞人,可王爷宠谁不宠谁,这哪是当娘的能说了算的。
“崔公公”郭太后拖长声,“奴才在”
“你跑一趟,就说王爷生日快到了,几位王妃和侧妃辛苦了,哀家有几样东西赏给安王府的王妃和两位侧妃,具体怎么说,你知道,不用哀家教了。”
“奴才谨遵懿旨”
沈绾贞回到王府,大轿直抬入正院门前歇轿,王文贵赶紧上前,扶着王妃下轿,沈绾贞进了垂花门,绕过琉璃照壁,福生正巧往外走,见王妃忙行礼,“奴才参见王妃。”
“王爷回来了?”
福生笑着道:“王爷才回来,在上房等着王妃。”
沈绾贞快步上了台阶,赵世帧已换下朝服,洗了手,等沈绾贞回来一块用午膳,听见门口轻盈的脚步声,透过珠帘,沈绾贞的娇俏身影出现,赵世帧唇角浮起笑意。
“王爷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沈绾贞问,手搭在腰间,屈膝行福礼。
赵世帧上前拉住她,隔着黄花梨木小方桌,夫妻对坐,“我今儿去办点事,顺道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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