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贞一再说叨扰,吴玉莲很高兴,能帮上沈绾贞的忙,略为答报沈绾贞当日出手相救之情,一说住下来,钱婆子等都高兴,钱婆子放下东西,和她男人立刻拾落院子。
绣菊和巧珊洒扫屋子,忙得不亦乐乎。
闫嬷嬷烧热水,倒入木桶,侍候沈绾贞洗浴,沈绾贞浴后,换上月白刻丝薄棉衣裙,绣菊正忙着,沈绾贞就把一头略潮湿的乌油发随意松松挽了个髻,一边想亲兄弟明算账,还是从包袱里取出五两银子,大约半年的房租,走去给吴玉莲送去。
雨停了,雨后空气清新,天边露出亮色,沈绾贞出了透花墙门,沿着水洗般的青石板路,往正院上房走,忽见那年轻公子从东跨院出来,见她明显一愣,朝她上下打量,沈绾贞明白了,自己换了衣衫,不似方才中年妇人打扮。
沈绾贞感激搭船,他送伞之情,朝他蹲蹲身,那公子颈首,出去了。
晚上,吴玉莲备了酒菜,几个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歇下。
桃溪坞山清水秀,家家门前清泉绕屋,纵横交错小石桥,这是她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住上三五日,东跨院那个年轻贵公子的情况就略知一二,原来他姓萧,京城人,是游历山水,无意中云游到这里,这江南不起眼的小镇,美丽安静,风景如画,就住下。
萧公子带着五六个随从护院住在东跨院,见过几次,出入从不与人搭讪,看见沈绾贞就点下头。
沈绾贞对外是张家大奶奶的娘家亲戚,和吴玉莲可也确实算是表姐妹。
这日黄昏,沈绾贞一个人闲步走到镇子外小溪旁,溪水缓缓向北流淌,南方冬天,来得不很分明,不似北方干冷。
一片叶子飘落,正落在她的脚边,她蹲身,又一片叶子落地,她捡拾起来,看那两片叶子惊人的相似,她一阵惆怅,心系那个人,蹲身在溪水边一块石头上,把两片叶子并肩轻轻放到水里,让它顺着水流飘远,她一直看着,那两片叶子,不离不弃,始终没分开,一直飘离她的视线。
离她不远处,一个人也站在溪水旁,黄昏余晖洒在水面,波光闪闪,他眼光不经意看见,一个女子蹲身溪水边石头上,手里拿着两片叶子,放到水里,那女子神情凄婉,错落的光影下,似乎笼罩一层淡淡的忧伤,他呼吸停顿。
他认出这是和他毗邻而居的女子,那个奇怪的女子,不知有何隐衷。
御书房
督统王进回皇帝话。
“沈氏还没信?”
“回皇上,臣周围查过,没发现踪影。”
“这就奇怪了,难道上天入地,无影无踪。”皇上来回踱步,思谋着突然道:“这么多天,不会在京城附近,传诏各州、府、县务必找到她,你亲自带人就查,近处没有远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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