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庭没说话,沈绾贞大度让他陪要生产的小妾,明显把他往外推,又说得冠冕堂皇,令他无法驳。
“昨儿妾身把爷的东西送过去,做得有些急,欠考虑,是妾身一番好意,爷别误会了。”沈绾贞温言好语,倒让詹少庭无话可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既搬都搬了,沈绾贞若不撒口,他哪有脸自己搬回来。
吃过早饭,詹少庭呆着无趣,就回西偏院,英姨娘让春晓打探,春晓说上房没什么动静,不像吵架,英姨娘失望,看着炕上詹少庭的衣物,怕一会来人搬回去,詹少庭就回来了。
去时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回来面色平和,恨意全消。
“找夹袍子我换上,要出门。”詹少庭吩咐道。
英姨娘一喜,这是不搬,忙忙找出件灰青的夹袍子侍候他换上。
坤宁宫
“方妃娘娘求见。”
李皇后虽不插手选秀之事,可对秀女了如指掌,猜到方妃来干什么,说好听,尊重她这个皇后,后宫之主,凡事不肯自作主张,说不好听,就无非是推脱责任,让她顶缸。
“请方妃进来。”太监一声,方妃不疾不徐款款走入。
一落座,李皇后便道:“妹妹这几日辛苦了。”
方妃从不僭越,礼数周到,令人挑不出错,忙欠身恭谨地道:“为皇后娘娘分忧,何谈辛苦,要说辛苦,皇后娘娘打理六宫之事,才是真辛苦。”
“等这事完了,本宫奏请皇上嘉奖妹妹。”李皇后送个空头支票,方妃暗道,她不在皇上面前拐着弯地给自己下话,都算高抬贵手。
“臣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方妃带着一成不便得体的笑容,欠身道。
“妹妹今儿过来,是有事?”李皇后主动问。
“皇后娘娘交代臣妾,为安阳王选几个姬妾,臣妾倒看好两个,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何?”方妃恨不得拔去眼中钉,这两个秀女,尤其是姓萧的女子,假作清高,孤傲,看似无心争宠,可处处处心积虑,整个就是个狐媚子,专伺勾引男人的祸根。
“妹妹看中哪个,不妨说来听听。”皇后想听听她看谁不顺眼,是否有必要借她的手除掉。
“沈绾珠沈秀女和萧文绣,萧秀女。”秀女里虽有重名,可这两人却没有重名的,方妃一说,皇后就知道是那两个。
她早已听总理选秀的太监详细介绍过,情况具已熟悉和掌握,心想,自己派方妃主持选秀看来这招棋走对了,方妃鬼心眼多,做事圆通,利用她的手除去绝色的秀女,又不会出大纰漏。
虽装作不知情,可自己总理后宫,方妃又来请示,不过问,显然说不过去,这事还是把自身摘清,想想,就道:“安阳王随侍姬妾,没有封号,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可满意?”
这是一竿子推给太后,皇上若知道此事,皇后可全身而退,方妃心里冷笑,这就是贤良淑德,敦厚温婉的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