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忙拦住,“主子,时候还早,少夫人还没起。”
红笺一时也是气糊涂了,命玉儿打水洗脸,好容易盼到是时候少夫人起了,才扶着玉儿过上房。
红笺主仆一路走,进上房院子,看见几个丫鬟婆子,远远地看着她,指指点点的,似在议论她,红笺低头不敢抬起来,想这挨打的事都传遍了,连死的心都有了。
沈绾贞早起,洗漱,问绣菊道:“那院的,没事吧?”
绣菊给沈绾贞挽起袖子,拿锦帕掩住衣襟,道:“爷歇在她屋里,她不知多得意,能有什么事。”
俩人正说话,突然门外一声嚎哭,“少夫人给婢妾做主,婢妾不想活了。”把二人唬了一跳。
随着声儿,红笺披头散发的上来,一下子扑到在堂上,放声大哭,“少夫人给婢妾做主,那贱人作死作活的,是想诬陷婢妾,她孩子不还在肚子里好好的,糊弄爷,撺掇爷打婢妾,爷不容婢妾说话,上来就踢打婢妾,婢妾还是死了算了。”
说吧,左右张张,看有什么有啥家什,没看见利器,爬起来就要往墙上撞。
“快拉住。”沈绾贞一喊,钱婆子和赶上来的凤儿上前死死拉住。
红笺放声大哭,“爷偏听那贱人的,连话都不容婢妾说,这屋里还有婢妾站脚的地方,说出去,脸面也没了,婢妾活不下去了。”
说得伤心,气上来,又想撞墙,怎奈钱婆子和凤儿不撒手。
红笺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那贱人是故意踩了婢妾的绣鞋,令婢妾跌倒,又故意趴在婢妾身上,婢妾垫着她,她那会有事……”
几个人直想笑,沈绾贞都握嘴偏过头去,钱婆子和凤儿还扯着她,也不敢笑,憋着笑,表情怪怪的。
沈绾贞敛了笑,“红姑娘,听我一句劝,日子还长着,这才哪到哪呀,你死了,不是有人更高兴?”沈绾贞不慌不忙说出这几句话,红笺一下子消停了。
站着,愣愣地瞅瞅她,方才听玉儿一番话,一时气愤,别不过这个弯,才怒极要寻死,听少夫人的话,似乎有道理,自己死了,便宜了那贱人,若真想死,也拉上那贱人,否则,自己死了她倒是痛快了。
“快给红姑娘打水洗脸,让别的房中人看见笑话。”沈绾贞吩咐下人。
绣菊和巧珊忙打水,服侍红笺把脸洗了,又进去东次间,按住她坐下上了妆,红笺此刻老实了,听几个人摆布。
收拾妥了,红笺出来,端端正正给沈绾贞行了大礼。
“少夫人,婢妾一时糊涂,扰了少夫人,婢妾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