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贞净手,穿上棉衣,带着绣菊、巧珊和钱婆子出门。
二爷的小厮来顺笑嘻嘻地跑过来,“少夫人,二爷在车里等您。”
沈绾贞原以为二人闹成这样,彼此不屑在一处,正想詹少庭大概先走了,却没想到在轿子里等自己,一想,也好,路上接着昨儿的话题问清楚。
沈绾贞走到轿子旁,轿帘卷着,赫然见詹少庭坐在里面,身形未动,也没扶沈绾贞一把,沈绾贞自行上了轿子。
起轿,离了伯府,上了官道。
“你昨晚说的话当真?”詹少庭不像昨晚生硬态度,语气缓和,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沈绾贞知道他所指,正了正身子,道:“当真。”
“难道伯府少夫人位置这么令你不屑一顾?”詹少庭自尊心受挫,斜眼看她,拧眉道。
“妾身高攀不上,宁愿过平淡日子。”沈绾贞目光落在轿帘锦缎上绣着的一只鸾鸟,视线凉凉的。
“我若不想和离?你待怎样?”詹少庭气闷,和离竟出自这女人口中,而自己还未提出休妻。
“俩夫妻若陌路,徒留何益?”沈绾贞料到和离不是容易事,但她总要一试,她选择单独和詹少庭谈,撇开詹老爷和夫人,赌一赌詹少庭个性倔强,偏执,一怒下把休书写了,来个先斩后奏,这事若先让詹老爷和夫人知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要么休妻,和离免谈。”詹少庭冰冷声儿,态度蛮横而强硬,沈绾贞心一凉,轿子里的气氛徒然凝重,轿内空间狭小,彼此距离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息,这番对峙,双方都有些紧张。
“好,休书何时写?”沈绾贞也豁出去了,看来和离无望,休妻就休妻,只要能离开他,认了,休妻名誉受损,大不了这一世她孤身一人终老,也强似过这般憋屈日子。
詹少庭一愣,惊怒,侧头看向沈绾贞,沈绾贞态度决绝,看似决心已下,詹少庭心想,看来沈氏一意孤行,铁了心是要离开。
他方才是气话,谁知她竟痛快答应,詹少庭面带寒霜,颇愤愤然“你就这么一心想离开詹府?是我詹少庭配不上你,委屈了你?”
“是”沈绾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事情到这一步,已撕破脸,她也豁出去了。
这一句似重锤击碎他高高在上男人的尊严,“小户女就是难缠。”詹少庭嗤之以鼻,在不屑于己的妻子面前不由气势弱了下来。
“瞧不上我,休书一封,我即刻就走,不带走詹家一文钱。”沈绾贞口气坚定,一反往日温婉,面具撕下,露出真性情,她的私房钱足够过快活日子,何苦在别人屋檐下,受这厮鸟气。
“你与我圆房,生下一子,我便放你走。”詹少庭阴冷地眼神在沈绾贞身上梭巡。
沈绾贞气得咬碎银牙,暗骂:无耻之徒,却哑然失笑,“妾身不妨说句实话,妾身与退婚的未婚夫婿进京时彼此见过,妾身心有所属,方公子风流倜傥,温存体贴,即便做他妾使唤丫头,妾身此生心愿足矣。“
“不知廉耻的贱人。”詹少庭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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