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知道,又要生闲气,本来皇上对这几个兄弟顽劣,大为头痛,大年下又惹是生非。
曹太妃看几人耷拉着脑袋不出声,又看向床上的沈绾贞,沈绾贞看曹太妃看她的眼神,就知其意,支撑起身,就要穿绣鞋下地,曹太妃看她起时,身子晃了下,也不拦着,虚关心一句,“孩子,你还行吗?”
沈绾贞本来没外表虚弱,就是为让这哥仨心里愧疚,不好过,故意站起来时,装作头晕,扶了下床柱,细声细气地对曹太妃道:“太妃娘娘,侄媳没事,侄媳求太妃娘娘不告诉婆母知道,以免婆母担心。”
这番话,曹太妃正中下怀,本来怕让詹夫人知道,沈氏真是乖巧可人,善解人意,转忧为喜道:“好好,不告诉你母亲,我派人送你娘俩出宫。”
詹夫人进殿时,安阳王几个躲去寝殿帷幔后,沈绾贞迎着詹夫人过去,像没事人似的叫了声:“劳母亲又跑一趟,是媳妇之过,媳妇担心母亲,特意找个太监领来太妃娘娘宫里找母亲。”
詹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媳妇,我知道你一片孝心,如此我们回府,叨扰太妃娘娘了。”
婆媳二人行礼告退。
曹太妃忙招呼人,“送詹夫人出宫。”
婆媳出了绣春宫宫门,赵世帧站在大殿外汉白玉台基上,望着那孱弱的背影隐没在漆黑夜色中,心里徒然有点空落落的。
“詹夫人这儿媳知进退,是个有眼色的,不然今儿你们就有大麻烦。”曹太妃赞道。
后宫宴散,皇后李氏把太后娘娘送回慈宁宫,折回坤宁宫,守门宫女蹲身奏道:“皇上在里面。”
李后望一眼寝宫里的灯光,一阵温暖,笑笑,轻快步子进了寝宫门。
西暖阁内皇帝赵世贤斜倚在榻上看书,床头琉璃灯发出明亮的光,看皇后进来,从书本上抬起眼道:“今儿散得早,太后她老人家高兴吗?”
李后屈膝,“太后她老人家今儿很高兴。”
宫女太监侍候着皇后宽衣,李后坐在炕沿上,挨着皇上,两口子好说话,
“太后在宫中赐宴大有深意。”李后笑着说。
“何以见得?”皇帝赵世贤感兴趣地问。
“三弟过年就及冠,早就立府,就缺一个王妃,主持中馈,为这事,太后娘娘千挑万选,都不甚中意,今儿我看对徐尚书之女倒是很称意,侧妃人选定下翰林院大学士蒋子千的庶妹,知书达理,又不失慧敏,另一侧妃人选太后举棋不定。”
皇后娘娘自顾自说,发现皇上有点心猿意马,至亲至近莫过夫妻,何况是打小的夫妻,自然比旁人了解,李后小声道:“徐夫人也有意巴结太后,一门心思巴望其女做安王府嫡妃,两下里一拍即合,太后娘娘若请旨赐婚,皇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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