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厮害怕,就跃跃欲试,何大爷轻蔑瞧了瞧,道:“就这群乌合之众也配和爷动手。”
何夫人扑棱坐起来,上前扭住詹夫人,怒冲冲道:“你儿子你知道心疼,可我女儿那是条命啊!你我二人进宫面见太后,让太后她老人家评评理,世上那还有这样宠妾灭妻,仗势欺人的。”
这一下,詹夫人慌了,明知自家理亏,她深知,当今太后乃先帝正宫皇后,曾被贤妃之势压制,多年谨小慎微,才保住了太子之位,因此最恨这种乱了规矩的朝廷命官。
正当詹夫人不知如何开解,昌邑伯闻讯赶回府,早已知里面闹成一团,快走几步,上得堂来,打着圆场,作揖道:“亲家夫人,我这厢赔礼了,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亲家一场,不如坐下来,亲家有什么要求,詹家一定答应。
何夫人看儿子打了女婿,出口恶气,心舒坦不少,又被众人好言相劝,想女儿既已死了,也不能复生,还是让她詹家难受难受,就同意和解。
谈判结果,詹家厚葬何氏,重孝发丧,搭灵棚七七十四九天祭奠亡灵,出五千两银子作为何家补偿,把那小妾赶出伯府,这些詹家都一一答应,除了让詹二公子披麻戴重孝。
詹伯爷道:“逆子受伤不轻,下不得炕,重重发丧,媳妇丧事体体面面,也就全了詹家心思。”
殡日,何家人拦住扶灵的人群,当街大闹,何夫人嚎哭着扑在女儿棺椁上,历数詹家宠妾灭妻,逼死嫡妻,众人好说歹说才作罢,一场闹剧,方才结束。
昌邑伯府极力压下此事,可京城弹丸之地,满朝文武那个不晓,当面不说,背地里对詹家多有微词,气得昌邑伯把儿子拘在家中养伤,不得出去,直到半年后,风言风语才渐渐平息,詹伯爷和夫人总算松了口气。
詹伯爷嘱咐夫人道:“看好老二,别让他在胡闹,等风声平息,在寻个好点人家姑娘娶进门。”
詹夫人正想说这事,愁叹道:“如今满京城谁不知詹家这事,宠妾灭妻罪名扣上,谁还肯把姑娘许给咱家。”
詹伯爷搂着胡须,沉思,少顷道:“京城寻不着,去远处找找,老二见天跑去农庄,和小妾鬼混,若让人知晓,没的打詹家的脸。”
詹夫人突然眼睛一亮,道:“有了,九月初十是吴府老太太寿日,吴府姑娘都要携儿带女赶回来给老太太做寿,亲戚家女孩中着意挑挑,或者就有相当的,脾气秉性看好了,比外面不知根底强。”
吴老太太是詹夫人的继母。
詹伯爷点点头,道:“夫人这个主意不错,只是这段日子看好孽障,别让他往农庄去。”
詹夫人答应声,半晌,又悠悠道:“二妹嫁到西北,三妹随沈府举家离京去了山东,我姊妹已有十几年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