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寒听外婆絮叨完日常琐事,然后拎着保温桶准备回去。
“我自己回去,”苍寒在苍澈拿车钥匙之前喊住他,“外面不冷。”
“让你爸送,”姜周把钥匙抓过来,不由分说塞进苍澈怀里,“只有爹惯儿子,我还没见过儿子惯爹的。”
苍澈有些无辜:“我说不送了吗?”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把门打开。
苍澈低头整理了一下外套,偏过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儿子。
“一年一个样。”
苍寒也看他:“外婆也说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营养不良,长大后营养又过于充分,苍寒这几年发育起来快得可怕,甚至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苍澈笑了笑,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在肩头搓了一把。
男人间的交流方式简单粗暴,没那么细腻,但是苍寒明白,也懂其中意思。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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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带回去,爷爷看了一眼,也没立刻喝。
老人家有个毛病,好东西总想着留一留。
“晚上我回来帮你热热。”苍寒把下午的课本装进书包,想想把屋里的暖气打开。
以前穷,房子破。
现在有钱了,爷爷还在这儿捣鼓他的小车修车铺,说什么都不搬家。
苍澈犟不过,就把房子翻修了一遍,现在住着也挺舒心。
中午快两点,苍寒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
“我走了。”
他临出门喊了一声,也没得到回应。
不过这也都是日常,爷爷一直都不爱搭理人。
出了巷子,路上都是上学的学生。
打打闹闹,骂着笑着。
十几岁的年纪,脑子里除了玩就是玩。
苍寒走进一家文具店,摘了两根爬满绿色藤蔓的笔芯。
小男孩站在城堡上,撑着身子往下探。
那个纸飞机不知道去了哪儿,有没有到女孩的手里。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办。
苍寒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不在乎曹云岸,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但他在乎林空桑,在乎到对方掉滴眼泪都心疼得不行。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有接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如果林空桑不曾走到教室后排,那她现在是不是还是那个每天开心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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