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也没管应没应允,就这么转身把人牵出了办公室。
林空桑虽然哭得惨烈,但还残留一些意识,一出办公室哭声就小了许多。
她的步子比苍寒慢了许多,跌跌撞撞,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小小的手粘了泪,往袖子里一缩,继而被握住了手指。
少年的手掌很凉,皮肤干燥且略微粗糙。
她能感受到虎口的老茧,和关节处硌人的骨头。
可是对方又握得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随便挣扎一下就可以摆脱。
可是林空桑不想摆脱。
苍寒带她走过走廊,下了楼梯。
她逐渐开始努力忍住,低低地呜咽。
鼻涕吸了又吸,就快过河,苍寒抽出纸巾,递到她面前。
垃圾桶就在旁边,林空桑一口气擤了七八张纸。
巴掌大的小脸通红,一条一条挂着的都是泪痕。
她低头顺了半天气,直到把呼吸理顺了,这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就这样还不忘安慰别人。
真是操心的命。
说完她似乎是又想起刚才,原本清亮的眸子又迅速蓄上了水雾:“怎么会有这种老师?”
情绪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小姑娘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在下一秒重新恢复平静:“这学我不上了。”
能把卫生纸直接怼老师脸上的,临城一中自开学以来估计就出了她这么一个。
而且有这样的老师,她也不想上。
上个屁。
教学楼的垃圾桶一般放在背光处。
上课时的楼梯间更是没有人。
林空桑破罐子破摔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苍寒手上拿着纸巾,同样沉默,他时不时抽出一张,跟个机器人似的,递到她面前。
“他们污蔑你,”林空桑看着苍寒这毫不在意的模样,又开始生气,“你不会说话吗?”
没等苍寒回答,她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不会说话。”
大哥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他会替自己辩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所有人误会。
笨得要命。
林空桑偏头去看走廊上落下来的阳光,心里还泛着酸。
怎么就、就有这样的猪!
她心口憋了口气了,脚走出教学楼。
下午的太阳比中午还热,只是起了点风,吹在脸上紧巴巴的。
林空桑绕着教学楼走了半圈,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梧桐树下只有脚腕高的花坛边上。
苍寒在旁边站了会儿,然后屈膝蹲在了林空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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