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很会给自己端台阶下台，一副浑然未察觉的样子，笑容随意，“你不喝那我自己喝了。”

说完他真的给自己倒一杯。

丰昀陌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回看他自找退路，心下也是诧异。

而祁岳为了和宋小暖拉关系，讲了一桩陈年往事，“其实我很早就见过你。”

看到宋小暖掠起眸，意味深长地朝他看来，他笑着拿手掌比了比高低，“你那会儿才这么高。”

“四岁。”

宋小暖口齿清晰，“我记得你。”

那天天气很好，她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一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小人书，一板一眼地翻着看。

突然，眼前的光线不太对，她被一个黑色的影子罩住了，疑惑的抬起头，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低下头看她。

她想起妈妈说，外面有坏人，会抢小孩。面色顿时紧张，而那个男人蹲下来，手掌抚了抚她的脑袋，问，“你妈妈是宋美娜？”

她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态度也温和，于是就「嗯」了一声。

然后，她发现男人的眼神变得古怪，时间像是停顿下来，一秒一秒走得极慢。

屋子里有声音，她转过去看，然后她隐约感觉阳光又盛了，等她再回过头，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而宋美娜走出来，弯起腰把她抱起来，柔声问，“芊芊一个人闷吗？妈妈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好啊。”

她欢喜得眼睛里都是光，忘了刚刚在她面前出现过的男人。

很多年以后，她在杂志封面上看到祁岳的照片，经过好几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从记忆深处找出了那个片段。

……

听了宋小暖的回答，祁岳略显惊讶，“你记性很好。”

宋小暖看他一眼，眼中还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

祁岳不在意，“你小时候长得像洋娃娃，非常漂亮。”

“我长得像我妈。”宋小暖冷冷的看他，“我妈因你而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祁岳觉得冤枉，但宋美娜的死确实与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既然宋小暖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那他也只有认了。

清一清嗓子，他尴尬地说，“我想给你补偿的。”

宋小暖冷勾起唇，“你别侮辱我。”

祁岳没办法了，摊一摊手，“你对我有误会。”

宋小暖胸口的那股火「腾」地冲上来，她用尽力气压住，手指却是微微发颤，“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你就单说这次的来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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