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陈期跟着妈妈上街买东西,刚好撞见二伯母和陈帅,就一顿饭的功夫,陈帅和二伯母两个人又是一顿好吵。
起因很简单,饭馆里有塑封消毒碗筷,见陈帅打开了自己的包装后就开始玩手机,二伯母嘀咕了一句,说他没有眼力见,应该帮长辈也把包装打开。陈帅就是一堆烈性炸药,之前又是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听过训斥,如今发展成你说一句我骂十句的C4性子,半分埋怨都听不得。
这般境况,陈期和陈妈妈也不好动筷子,只能尴尬地看着对面刀剑横飞的母子,陈妈妈还要提防着陈帅妈妈,担心对方一个激动晕过去。
战局发展到高潮,陈帅忽然一个手刀指向陈期:“你就知道说我你咋不说我妹,她不也没帮你开吗,你就知道一天天拿我说事。”
这可真是现实魔幻大戏,陈期忽然觉得他不该考什么教师资格证,他应该去晚八点剧场写剧本。
二十多岁的人了难道不明白吗,表妹是晚辈也是外人,我当着你的面帮你妈,那不是明着打你脸吗,非要别人骂你是废物,是摆设?
匪夷所思,大哥和二哥都让陈期觉得匪夷所思。
“多好,这老大也成家立业了,又有了个大胖小子,咱们这一辈儿你看看多快啊,都是该有孙子的人了。”
陈妈妈笑着,大伯母也笑着,二伯母看了一眼陈帅,又看了一眼小嫂嫂怀中的小婴儿,也满脸慈爱,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期待。
又不过多久,女人们又把话题拉回到还没毕业的孩子们身上,几个人问陈期的成绩,问以后想去的学校,七嘴八舌的指挥,开始争论陈期到底该当医生还是当老师,二伯母几个叹息之后,再次提起教师资格证的事情,然后在陈帅的抗议下压着怒火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当个老师多好,你说说工作稳定、待遇高、还有寒暑假能歇着,就你那专业出来能找着什么正经工作,我都和你三姨说了让你去他们学校,又不让你教高中生,教个小孩有啥难的。”二伯母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就这啊,家长都把路铺好了都不乐意走,我还能害了你咋着。”
因为爷爷在,陈帅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压着火听二伯母的念叨。
“还有这学车,这以后上了班哪有时间考驾照啊,你也别跟我说你不学,那以后结婚了能不买车?”
爆竹声终于响起来了,烟花离开脚下的大地,离开琐碎的人声,窜向广袤的夜空,年三十也在忙活的服务员们端上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音乐之后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刚刚饭桌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陈期咽下一个饺子后看向全家,一家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好像一直是这样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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