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肖盯着自己的数学卷子,这道老师口中“猪都不会做错”的题她也做错了,然而又没有当着数学老师的面改卷子的勇气,于是只好沉默的坐着。
他们二班的班主任姓齐,是二中的王牌教师之一,这些年带出来的班一直是历届年级第一,每年争着抢着要进这个班的学生家长能把饭席从年头安排到年尾,齐老师教语文,不负众望,如今的二班语文仍旧是年级第一,然而总排名却是年级第六。
问题就出在数学上,无论是月考还是期中期末考,二班的数学成绩都稳定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之间,严重拖后腿,数学老师蒋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讲课一把手,骂人也是一把手,从开学第一次全班数学成绩拿了倒数第一后,许惟肖就没有看到他笑过。
上课训斥是经常的,被他严盯死守的几个次次倒数的学生,几乎每节课都要接受一轮训骂,挨骂,骂完上黑板做题,做不会再次挨骂,许惟肖作为成绩好的学生享有置身事外的权利,只是有时候也会出神的想,幸好蒋涛不是自己的初中老师,然后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
“对吗!对吗!”可怜的黑板被拍的震天响,何嘉瑶握着粉笔迟迟不敢下笔,刚摸出板擦把上一步擦掉,又被蒋涛一嗓门吼的一哆嗦。
“你他妈擦啥擦呢,你说说你那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啥!许惟肖,你上来。”然后扭过头,厌恶的瞪了何嘉瑶一眼,“滚一边看着去。”
就像是在对待一条狗。
许惟肖正在走神,蒋涛的大嗓门把她吓了一跳,她捡起粉笔走上台,走向何嘉瑶,然后经过何嘉瑶,何嘉瑶沉默的低着头,头发上都是粉笔灰,一如当初。
从初中开始黑板就成了数学课上何嘉瑶固定的归宿,有时候是被晾在黑板上,有时候是被罚站在一旁的空地上,她身边和她一起挨骂的人来来走走,甚至包括曾经的许惟肖,只是他们都能逃脱,只有何嘉瑶是常驻嘉宾。
许惟肖写完,蒋涛点点头,指着黑板上的正确答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骂,一旁的何嘉瑶低着头,卑微无助。
在徐阳时也不是没有听过老师的训斥,那些疾言厉色冷言冷语被归纳为恨铁不成钢,化身挫折教育的典例。初一时男生女生逗着玩,男生一把拽掉了女生内衣上的蝴蝶结,然后被班主任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男生动手是不要脸,女生穿这种衣服也是不要脸。
这些话早已经习惯,但蒋涛的训骂更进一步,让人每每听起都下意识皱起眉,质疑师德二字。
老师有什么权利评判学生的样貌和身材呢,成绩不好和外貌又有什么关系。
许惟肖一刻也不想多待,转身下台,然后目光扫过窗边的余期,余期的右手搭在了左臂上,左臂的校服隐约能看到一个长形轮廓,许惟肖心里一紧。
余期,你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密瓜也太过分了,她把自己搞的那么甜,其他瓜压力多大啊。
(正嚼着哈密瓜的我再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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