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思想抗争了一会儿,默默举起手:“老师,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三年的熏陶,她最后也没能学到余期的直率大胆,如果余期在,一定会翻着白眼骂她胆小鬼。
老师上下看了她一番,见是个秀气乖巧的女生,好脾气的放行了,陈期松了口气,从偏门溜进了教学楼,然而进了教学楼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高二高三教学区域她去不得,回班又面临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办公室更是个虎穴蛇窝,她没那个胆子以身试险,陈期在心里用排除法算了一遍,发现最终安全的地方只剩下卫生间。
倒也应了她的请假理由,不算撒谎。
徐高的卫生间延续了徐中的传统,外面是大理石面干净整洁的洗手台,一扇布帘隔开,里面是十几个小隔间,只不过陈期钻进来的这一间因为在楼道尽头,所以隔间之后还有一扇布帘,帘后是一间小小的简易工具间。
陈期趴在工具间的窗户往下看,操场上横平竖直排列着一条条椅子长队,看起来像是小学时练字用的田字格,她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椅子,还好,刚刚请假的老师正在东侧凉棚下喝水,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想起自己这个逃兵。
陈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从窗口伸了出去。
安辰作为优秀新生代表,被老师点来当入学典礼的主持人,他串场完走到一旁,不偏不倚,刚巧站在工具间窗前。
陈期坏笑着捅他一下,然后立刻蹲下身去,见安辰回头张望了一会儿转过头去,陈期立刻站起身,再次捅他一下。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脸正经,但是面对安辰,却常常是个恶作剧上头的四岁小孩,就算是面对郑可心她也不会这样,在郑可心面前,她即便是撒娇耍赖也不会放下自己的正经模样。
反正窗子不高,陈期干脆蹲着不动,忽然听到外面安辰“哎呦”一声。
“期期,不准戳我屁股。”
陈期站起身,还没说话脸先红了:“谁要戳你屁股!”
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领导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向身后,安辰急忙像打地鼠一样把陈期冒出来的脑袋按了下去挡在窗前,然后对着校领导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窗外断掉的声音重新响起来,音响里响起让人不悦的电流声,安辰背过手,从窗户递进来一颗苹果糖。
陈期接过糖放进嘴里,忽然听到厕所里有动静,一紧张,还没来得及被融化圆滑的糖果直接划进了嗓子,她连忙捂住嘴,咳嗽声却先她一步发出来。
“谁?”外面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陈期没答,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她闷闷的问,“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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