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屏、按键、闲暇时还可以玩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彩信两块钱一条,陈期从来不敢发。
外壳完好无损,漆面仍旧光洁,然而在同学们的智能手机中格外突出,像是一块板砖。
陈期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一个电子设施的质量,然而她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没有诺基亚,妈妈也不会给她买手机。
“这东西害人,你看你大哥二哥不都在栽进去了,现在你刚多大要那有什么用,你大哥之前那个小手机不是不用了吗,你用那个就行了,能打电话不就得了。”
她曾经尝试着开口,被妈妈三言两语给出了解决方案。
她对网络世界并没有兴趣,也不是什么网瘾少女,然而徐中学生大多家庭富庶,人手都有智能手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妹间的聊天八卦逐渐掺杂起一些陈期听不懂的内容,秘密藏在每个人的签名和说说里,相册、日志、留言板也是滋养故事的温床,大家翻上一翻,有意无意、二次加工、津津乐道。
陈期若无其事的听,或是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推向其他方向,又或是在余期的帮衬下得知一些边角料,再依靠自己最擅长哄人的面皮成为团体中并不突兀的一份子。
她不是攀比,她真的不是。
但还是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手机,能够上网的,能够光明正大拿出来的,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去熟悉这个班级的脉络,而不是费尽心机去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
手机成了一堵透明的墙,如今这堵墙正在慢慢生出颜色,终有一天隔绝住陈期的全部视线。
然而妈妈的道理也充分合理,毫无破绽,她完全没有能力去和妈妈打包票,她们都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手机究竟会不会给她带来不良影响,她们谁都没有发言权。
而那个被嫌弃的诺基亚,完全充当了座机的作用,陈期很少带它出门,然后一次次和朋友解释说——没办法啊,我手机被我摔坏了。
“啊,那就没办法了,没事,我先发给你,等你上线后再看。”
何嘉瑶抱着扫把往后退,夏季下过雨,这块砖瓦地总是会爬出来很多蚯蚓,她没有防备一脚踩烂了一条,吓得她哇哇乱叫,和陈期一起蹦出好远。
“妈呀我最讨厌这个。”何嘉瑶叫喊着,整个人吓得发抖,“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没事,被太阳一晒就干了,然后从泥鳅变成泥。”
陈期淡定的回头看了一眼,慢慢的说,却吓得何嘉瑶再次叫喊起来:“不行不行你别说了,就咱们后院的倒霉,真是什么东西都能碰上,我和你说七班的卫生区刚好在车区那块,前两天不知道是谁的卫生巾掉了,还被碾开了,帖在地上扫都扫不掉,把七班值日生气的够呛。”
陈期红了脸:“有什么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