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我俩和好了,哪就那么快和好了,期期得哄我。”
陆虎愣了愣,忍住想咬人的冲动,压下声音说:“你看期期哄过谁?”
安辰摇头晃脑的说:“以前没有,但是以后就有了,比如我。”
自从新年过后安辰和陈期恢复邦交,他们又开始一起上学和放学,虽然同行,但是安辰总是一路克制,几乎不怎么和陈期说话,反而热闹的和陆虎谈天说地,从漫威的新英雄聊到六小网球队的训练方式,再从他家安小黄掉了满屋子的毛说到林城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折磨人的天气。
而在楼道里他们遇见虽然不再像上学期一样装作不认识,但也不再像小时候一样熟络亲热,大多数时候都是陆虎和余期在一旁吵吵闹闹,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个没完,原本应该拉着陈期扯向天南海北的安辰反而变得安静,甚至是礼貌和拘谨,仿佛一直心有顾虑、端着架子、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除了装模作样的疏远,他还开始找陈期的麻烦,故意惹她生气,逗她玩。
前两天安辰负责检查卫生,五班刚好轮到陈期做值日,他就故意挑她的刺,专挑犄角旮旯清不干净的灰说事儿,然后在陈期重新打扫时在旁边抱着手笑的幸灾乐祸。
明知道陈期不愿意还要天天去陈期家吃饭,吃完饭不回家,非要和陈期在一起写作业,有时候写完作业也赖着不走,专挑陈期书柜里最宝贵的书,趴在陈期的床上一直看到陈期要睡觉。
前两次他和陆虎去少年宫打网球,一大早他就跑来叫陈期起床,非要拖着她去当观众,然后一次次故意把球打到陈期脚下,再朝着场外鬼喊鬼叫。
“期期!快点把球扔进来!”
然而他从前从来不会这样说,他从前一定会说“这点小事别总麻烦人家女孩子”,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捡球。
有好多次陆虎都觉得陈期快被安辰惹毛了,然而话题又总是能继续进行下去,陈期好像有用不完的好脾气去对付安辰的小脾气,又或许是,陈期看透了安辰小学生的臭屁把戏,所以从不在意,权当陪他过家家,做游戏。
总之两个人不温不火的继续相处,倒是搞得陆虎提心吊胆又莫名其妙。
从小安辰就很护着期期,别人说不得碰不得,他自己也是一副陈期说什么是什么的处事理念,向来最听期期的话,从来不和期期对着干。
然而寒假后安辰全然一副天王老子的态度,期期说东他说西,期期说南他说北,牛逼哄哄的。
真是见鬼了。
陆虎头痛的掐人中,安辰最近怕不是疯了吧。
曾经他看着和陈期热情拥抱的安小黄,悲愤的说,安辰,你还没你家安小黄懂事。
“安辰,你别太过分,差不多就得了,期期毕竟……毕竟……也是有脾气的。”陆虎琢磨了一下,他依旧坚定自己对陈期的认知——无论期期看起来是怎样人畜无害善良温婉乖巧懂事,她都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安辰半晌没说话,认认真真的听着第二位领导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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