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有桶,你就坐这吧。”班主任把他送到最后一排,推了推刚戴上眼罩准备进入二次睡眠的余期,“那女生,你收拾收拾坐到前边去,我们班同学身体不舒服和你换个位。”
然后转身又看向陈期:“把窗户开开透透气,别待会儿又吐了。”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余期被再次吵醒刚准备开骂,一睁眼,看到的却是四班班主任的脸,她再怎么随心也没有和老师发脾气的胆子,更何况还是别的班的老师,再加上一旁的安辰看起来无比虚弱,好像马上就要晕了。
余期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扯着书包走向前排。
陈期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已经见过一次的咬牙切齿。
车再次发动了,安辰像个没有骨头架子的肉团一样软踏踏的靠在座位上,陈期不慌不忙的打开书包,拿出平时随身携带的小药包,倒出一片晕车药给他。
小药包还是很小的时候林阿姨送给她的,陈期胃不好,总是胃痛和呕吐,所以经常需要带着胃药,忘了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着这个小药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在小药包里装一些晕车药,也成了一种习惯。
陈期拉过安辰的手,把药片放到他的手里,轻声问:“是不是没吃药?”
安辰闭着眼,闷闷的点头,看起来像个没睡醒的小朋友。
“水杯拿了吗,是不是在陆虎那?”
安辰乖乖的,再次点了点头,陈期看了看前面位置的距离,只好拿出自己的水杯递给他。
自从上小学,不,可能更早一些,男女生之间就有了看不见摸不到的一条分界线,男生和女生握手会被开玩笑,男生和女生买了一样的笔记本也会被传八卦。陈期还记得四年级时体育课结束,大家都冲去小卖部买饮料,一个男生把惟肖放在桌子上的冰红茶当成了自己的,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就因为这件事,大家整整打趣了一个星期。
那个男生是谁来着,时间太久远,陈期又不喜欢记人名,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她等安辰喝完收好了水杯,然后起身和他互换了座位,靠窗的位置空气更新鲜,也更舒服些。
“睡一会儿吧。”陈期摘下眼罩给他戴上,想了想,又把眼罩扯下来,先在他的太阳穴上贴上了两片晕车贴,她放心的拍了拍他的头,“这样肯定就不会晕了。”
自始至终,安辰都乖乖的坐着任由陈期安排,不知道是生病让他变得安静,还是陈期让他变得安静。
等陈期不再动,安辰脱下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当被子,然后整个人朝后缩了十厘米,轻轻一倒躺在了陈期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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