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她应付着回头,跑到满头大汗的许惟肖一把冲进了她的怀里。
小学的时候大伯母总是拿自己是女孩子说事,女孩子脑袋笨,小学成绩好也算不了什么,一旦到了初中高中就跟不上课了,肯定会被男孩子们比下去。
也许是听得多了,这个假设在陈期心里已经成了现实,陈期没什么攻击性,向来不打算和现实对抗,所以不怎么在意,不在意,也就不怕了,只是惟肖最近成绩有些下降,隔三差五就来找自己诉苦。
忘了什么时候陆虎说过她:“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当时倒是把她逗笑了。
想到陆虎,又想起拖着陆虎回班的背影,陈期咬了咬牙,脸有些僵。
“惟肖,什么事。”她拿出平常的温和语气轻声问惟肖,可是对方没看她,好像把要说的话抛到脑后了,正瞪大了眼睛看向四班的方向。
“刚刚那个是安辰吗?”
“他跑什么啊我又不是来找他的?”
“哎,期期,你俩和好没?”
陈期有些头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惟肖的问题都会扎在她的软肋上,百发百中。
“快上课了。”陈期小声提醒,惟肖回过神来不再纠结逃跑的安辰,开始扯着陈期的袖子撒娇。
“这周六文化剧院有芭蕾舞演出,经典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你和我去看吧,我们老师上个星期去看的,据说特别好看。”
陈期有些抗拒的皱起眉头,委婉的问:“惟妙呢,你让她陪你去吧。”
“我姐去上辅导班,我妈说二中老师都是垃圾,根本不会教学生,我姐还没开学就去上辅导班了,这你不是知道嘛。哎呀期期,你就和我去吧,去吧去吧,我们老师说少年宫的学生都能打折,咱俩别告诉爸妈,省下来的钱还能去吃一顿肯德基呢。”
省下来的钱就能去吃肯德基……
陈期不动声色的反问:“我才不信,怎么可能能省下来那么多钱,你是不是算错了。”
惟肖果然上当了:“我才没,一张票二百二,咱们打八折,每个人能剩下四十四,两个人就是八十八,我来找你之前都算了好几遍了,不信你自己算。”
二百二……八折……四十四……
陈期要怎样和她的小姐妹开口,她妈妈不可能会给她这么多钱,二百二十元,对于她家,是笔巨款。
正说着,不知道谁路过吵醒了昏睡的余期,气的小霸王一下子炸了毛,余期蛮横的嗓门在陈期背后响起来:“谁啊!谁要是再把纸砸我脑袋上我就把他脑袋按进花盆里!”
陈期松了一口气,开始淡定的扯谎,她指了指余期,抱歉地说:“我就不去了,我刚想起来我和我同桌说好了,这周六我要给她补课,还有一个星期就期中考了,她要是考不好她爸会揍她。”
--